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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爆炸聲將所有噪音與喧囂湮滅,但大部分的【蠻夷】並不把這當做一回事,只是繼續逼近。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包圍外響起,所有人回頭看去,只見數不清的怪物從【隕石】落地的地方產生,它們形似各種生物的結合體,但都覆蓋著一層粘稠惡臭的純黑膠體。
它們無差別地攻擊著一切活物,碾過途經的任何建築。這群蠻夷這才理解烏暝的警告,但此時他們再想逃跑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
這些怪物已經從所有方向將他們包圍,試圖強行逃跑的蠻夷,被這些怪物迅速撕扯瓜分,最終淹沒入洪災般的黑色膠體,化作怪物的一份子。
烏暝站在中央,在剩餘人的幫助下以一人一戟,迅速斬殺著撲來的怪物,可它們就像捕殺不盡的蝗蟲一般,殺掉一隻又會有更多鑽出來,但活人只會越來越少。
隨著剩餘倖存者不斷被怪物殺死吞噬,烏暝的砍殺也開始吃力起來,直到整個包圍圈只剩下他一個人。
烏暝半跪在地上,手爪緊握【喚彩】,勉強支撐著身體,不斷的斬殺幾乎耗光了他的體力,但奇怪的是,這些怪物在將他團團圍住後,卻停止了逼近。它們張開糜爛的大嘴,發出嗡鳴、鳥啼、咆哮、嘶吼……雜亂無章地朝著被黑雲遮蓋的蒼穹歌頌著——那黑雲之中的存在。
烏暝抬頭,赤雨滑過他的臉頰,從眼角到下頜。他睜眼,暴風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奔騰,飄渺的雲像在短時間內迅速凝固,就像重傷的傷口快速結痂,猩紅的光芒從黑痂的裂紋處溢位。他看到,脫落的痂殼下,是許多轉動凝視的眼睛,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動彈不得,當那黑痂完全脫落之時,一隻足以吞沒一整個城市的巨獸張開深淵巨口,向地面衝來。
“就……這樣結束吧!——”
【萬彩歸虛,敕汝還冥】
烏暝近乎失去自我意識,任憑靈火操控著自己行動。
短時間內積蓄了許久的力量讓烏暝在這一刻衝破壓在他身上的所有阻力,一道克萊因藍色的耀眼光芒自戟尖迸發而出,斬出色彩斑斕的一擊。
蠕動,黏滑,黑暗。
這是烏暝對那巨獸之嘴內部的評價。
但烏暝不知道的是,那所謂的【巨獸】在每個人眼裡都是不同的存在。在【核】的【契約之人】眼中,那頭【巨獸】只是一團燃燒著黑火的珠子。
烏暝並沒有死,醒來時是在夜晚,身上的膠體滴落,鑽入地裡後便消失不見。他腦中似乎多了些資訊,
“考驗……哈,草菅人命。”
“這草……”烏暝看向四周,“藍色的,月見草…我,回家了嗎?……”他下意識看向身側,並沒有記憶裡的人。他又向遠方眺望,家鄉的方向——沒有一盞燈火。
“哈哈……我就說,怎麼可能嘛。”烏暝說著又躺下。
晚風悄悄劃過烏暝的鼻尖,理順了他身上凌亂的毛髮。
【要是能一直躺在這裡就好了……】
烏暝盯著這些不曾改變過的星辰入迷。
【該走了……】
聲音響起,迴盪。烏暝儘管不捨,但還是閉上了眼睛,清澈的淚倒映出星辰,滾入泥土裡。
當烏暝再次睜眼,自己還是在原地,只不過周圍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痕跡。那些怪物、赤雨,全都消失,煙霧中燒焦的木炭、布料味被風吹淡在空氣裡。
這不是夢,周圍的廢墟觸目驚心,時刻提醒他這一切的真實性。那片雲回到了它本該在的位置,不遠,也不近。烏暝在附近找了個結構還算完整的廢墟,簡單打理了一下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
烏暝繼續向北走了一段距離,那裡的草地茂盛,是適合夏季放牧的地方,很多細小的溪流流過這裡,散落的水潭是天空之鏡破碎落於人間的碎片。
烏暝在這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帳篷。可週圍卻沒有任何牛羊群的蹤跡,新生的青草蔥鬱,掩蓋泥濘。在帳篷外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烏暝嚥了口唾沫,咬咬牙,抱著最後的希望,走了進去。
……
“這就是你的【靈境】?這麼看你豈不是隻要想,就能回那個山坡去?”
“但進去我要面對的先是淵谷的那天的狼藉。”烏暝搖頭。“如果被拉進來的人能戰勝我,並且透過這最後的【洪流】,我才能短暫回到那裡。”
“也就是說,你需要一個人幫助你控制住【靈境】?”
“也許吧……”
“那公公婆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