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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闆的威脅如同毒蛇吐信，陰冷地纏繞著我。
我緊張地攥緊了衣角，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
程羽擋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為我遮蔽了風雨。
我偷偷抬眼看他，卻只看到他堅毅的側臉。
他會為了我，與整個商會為敵嗎？
“程羽，你不過是個外鄉人，別以為攀上了那棵高枝就能在這江州城橫著走！”馮老闆的聲音尖銳刺耳，像指甲刮過黑板般令人難受，“你今天要是護著這丫頭，以後就別想在江州城立足！”
程羽依舊面不改色，語氣平靜得如同深潭，“馮老闆，我勸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跟商會解釋這批劣質茶葉的事情吧。”
我心懸得更高了。
馮老闆在江州城根基深厚，商會里更是盤根錯節，程羽真的能鬥得過他嗎？
陳打手在一旁冷笑一聲，眼神輕蔑地掃過我，那眼神彷彿在說：不自量力！
馮老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道：“田悅，你以為有程羽護著你就能翻身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恐懼像潮水般湧上來，幾乎將我淹沒。
我清楚地知道，馮老闆的勢力遠非我所能抗衡，即便有程羽的幫助，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緊緊地捏著衣袖中藏著的證據，手微微顫抖。
突然，程羽轉過頭，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他微微側身，低聲說道：“田小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是時候了……我從袖中緩緩掏出……
我從袖中緩緩掏出在倉庫找到的賬本，以及幾片被掉包的劣質茶葉。
“馮老闆，這賬本清楚地記載了你低價購入劣質茶葉，卻以高價賣給我的事實。還有這些茶葉，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將賬本和茶葉展示在眾人面前，周圍頓時一片譁然。
“馮老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虧我之前還那麼信任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馮老闆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難看至極。
他像一頭困獸，眼睛裡閃爍著兇光，死死地盯著我。
陳打手也收起了之前的輕蔑，不安地來回踱步。
“你……你這是汙衊！”馮老闆猛地撲過來，想要搶奪我手中的證據。
我早料到他會如此，靈巧地側身躲過，他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地。
“馮老闆，你這是做賊心虛嗎？”我提高了音量，字字清晰地說道，“你以為銷燬了庫房裡的劣質茶葉就能掩蓋你的罪行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馮老闆的心口上。
他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已經慌了神。
“我……我沒有……”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卻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程羽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但他眼中的讚許卻清晰可見。
我心中稍安，原本緊繃的神經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我將賬本遞給程羽，然後直視著馮老闆，一字一頓地說道：“馮老闆，現在簽字吧。”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新契約，上面清楚地寫明瞭公平的合作條款。
馮老闆顫抖著手接過契約，臉色慘白如紙。
他咬著牙，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來……他最終還是緩緩地抬起了手……
他最終還是緩緩地抬起了手，顫抖著握住毛筆，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彷彿蒼老了十歲，整個人都失去了精氣神。
我心中並沒有多少快意，只是覺得有些疲憊。
這場博弈，我贏了，卻也付出了不少心力。
程羽回頭看了一眼我，眼神中帶著讚許。
我心中一暖，對他一直以來的防備略微減少了一些。
他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田小姐，恭喜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周圍的小商人見馮老闆簽了字，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田小姐真是厲害啊，竟然能逼馮老闆就範！”
“是啊，這下我們也不用擔心被馮老闆壓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