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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怎麼去化解了,他們是一家人,只要按照這個設定走下去,一切都會變好的。
為什麼?
怎麼突然之間就都來不及了?
是啊,商恪也想知道為什麼。
曲曼的死因是藥物中毒,醫生說她在短時間內服用了過量的精神類藥物,送到醫院已經太晚了,錯失了搶救的時間。
應再芒聽著,只覺得恍然,曾經曲曼需要靠這些藥來穩定病情,現在卻成為了結束她生命的一把尖刀。
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天,應再芒和商恪都像往常那樣去上班,宋于慧說曲曼回房間吃藥後,告訴她想休息,不要讓人來打擾。
最平常不過的一天被賦予了意義——曲曼的祭日。
宋于慧也受到了驚嚇,說話間都小心翼翼,臉上是內疚悔恨,說她該早些就留意的,不該太相信曲曼的話。
商恪和應再芒心裡都清楚,這不能歸結於是宋于慧的過錯。
沒有人會參透一個決意自殺的人死前到底在想什麼。
曲曼的遺體在太平間,醫院已經出具了死亡通知書,要家屬可以找殯儀館把遺體帶去火化了,醫護人員公事公辦的口吻讓應再芒突然生出一陣不適,一個生命消弭了,再也沒有了,決定這一切的只是一張白紙。
“我想再見她一面。”應再芒望著空蕩蕩慘白的牆壁,怔愣地開口。
護士說當然可以,為他留出了時間,應再芒又望向商恪,問道:“哥,你陪我,好嗎?”
商恪其實不想去,他不想記住曲曼死亡的樣子,好成為他對曲曼所有記憶最後的定格。
商恪說:“我不去。”
商恪的話音落下,應再芒的眼淚也隨之湧出,他哽咽著,去抓商恪的手:“可是哥,以後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人間的面,見一次便少一次。
似是被應再芒的話觸動,商恪沉默半晌,最後和應再芒一同進去。
印象中曲曼從沒有這麼消瘦過,躺在那張病床上幾乎看不到身形的起伏,她雙眸緊閉,面容變成了很蒼白的顏色,幾近透明,但依然是美麗的,她就這麼靜靜的,了無生氣地在進行著一場漫長的沉睡。
應再芒輕輕去觸碰曲曼的眉眼,手指傳遞給他的不再是溫熱,曾經曲曼握著他的手,叫他寶貝,記得加衣服,要吃飽飯,這些記憶此刻穿插著,與曲曼緊閉的雙眸,消弭的呼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媽媽,一直沒敢告訴你……”應再芒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一段話,他擦了擦眼淚,才繼續說,“其實我不是商寧,對不起,一直以來都在騙你。最開始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假扮一下商寧,哄你開心,但在之後,我不知不覺就把你當做家人了,想你健康,想你長壽,想以一個虛假的身份,留在你身邊,被你關心愛護,我叫你媽媽,都是發自內心的。”
應再芒低下頭擦眼淚,語氣裡有一種近似於無助的嗚咽:“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喜歡商恪,你知道後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教訓我?我都想過很多遍了,怎麼……怎麼就等不到呢?”
商恪站在應再芒的身旁,聽著他斷斷續續的哭訴,而他在望向曲曼的面容時內心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他沒有眼淚,也沒有什麼想對曲曼說的話,他不像應再芒那般情緒氾濫,直到現在,他依然覺得曲曼是一個自私的母親,關懷和愛都對他吝嗇,現在就連存留於世的溫度也剝奪帶走。
商恪記住母親的最後一眼,在荒涼冰冷的房間內,他低聲說:“媽,下輩子過得開心一點。”
“我們別再遇見了。”
曲曼的葬禮在一個很漂亮的晴天,天空澄藍,陽光和煦,落葉撲簌簌的在空中旋轉飄舞,最後歸於大地。
世界是荒涼的,燦爛的。
葬禮沒有賓客,也不盛大,只有商恪,應再芒和宋于慧三個人,放置好骨灰之後,應再芒抱著一束曲曼生前喜歡的玫瑰花,俯身放在墓碑前,墓碑的照片定格在曲曼溫婉的笑容上。應再芒撫摸著照片,輕輕笑了笑,說:“媽媽,以後我們經常來看你,你不會孤單的。”
葬禮結束了,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應再芒這幾天請了假,想安心地,不受打擾地陪商恪度過,雖然看上去商恪還是和平常一樣,也一度告訴應再芒他沒事,讓應再芒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好似沒有被情緒左右,但畢竟是失去了親人,沒有人會無動於衷的,而且商恪還最善於偽裝。
應再芒反而更擔心這樣的商恪,沉默無聲才最可怕。
曲曼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