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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磷火的提議，陸夜遲疑了片刻。
就見小磷火繼續道：
“這附近什麼都沒有，這個書生也陪我們快一年了。
如果他被超度了，那接下來這地方還不知道多久才會來人。
我們就幫他帶帶路，讓他別遇到那個劍客不就好了。
大不了有危險我們再溜嘛。”
陸夜聽後，想想覺得很有道理。
他們所在的這塊區域，由於遠離赤山君，所以十分安全。
但這段日子裡，這附近也沒見有什麼其他生物活動的樣子。
他還準備多薅點書生的羊毛呢，可不能讓他就這樣死了。
“走，你帶路。”
小磷火在高空中穿梭，很快就看到了書生那抹四處亂竄的身影。
“在那裡！”
順著小磷火的指引，陸夜動作迅速地來到齊壽身邊。
眼前的齊壽有些狼狽。
一直背在身後的箱籠早就被他丟在了半路。
束的整整齊齊的發冠也變得散亂。
齊壽瞥見身邊圍的兩團磷火，也顧不上什麼害怕不害怕了。
只是一邊樹林深處跑，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看那個無名劍客有沒有追上來。
“你往那跑什麼啊？”
跟在書生身後飄了一段時間，小磷火忍不住開口道。
他們所在的山脈叫赫連山。
齊壽正在往赫連山東南方向前進。
那裡沒有通路，只有一小段陡峭的懸崖。
懸崖之下是一片長著雜草的荒地。
“我不知道。”
齊壽難得地回應了它：
“我感覺那裡會很安全。”
聽到這個回答，陸夜心中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他們目前正走在一片枝繁葉茂的密林裡。
樹葉交錯摺疊，幾乎沒有一絲月光能透下來。
各式奇形怪狀的樹木錯落地拔地而起，遠看像是站在地上的鬼影。
整個林子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感。
很難想象一向膽小的書生會覺得這裡很安全。
還沒等陸夜繼續思考。
一道淺金色的光芒，像靈活的絲線那般遊走在這片密林中。
陸夜是三個鬼裡最早感受到這股力量的。
但他來不及反應。
那道金光便“嗖”的一下從他眼前飛過——
直貼書生的後頸。
“啊！”
齊壽瞬間痛苦地驚撥出聲。
小磷火剛往他身旁靠近了些，便像被什麼東西燙傷了似的猛地躥遠。
此刻的齊壽已經痛的單手撐地半跪在地上。
陸夜趕緊湊近了些。
他的魂力比小磷火強大許多。
雖然感覺到了從齊壽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燒感，但不至於被灼傷。
一張金色的符籙正貼在齊壽的後頸，像是從他面板裡透出來的刺青。
“這......”
小磷火擔憂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陸夜則是嚴肅地看向符籙來時的方向，猜測道：
“大概是那個劍客的法術？”
“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還沒等小磷火把話說完，地上疼的幾乎要暈厥的齊壽做了一個讓他們都驚訝的行為。
只見他雙手曲起，小臂墊在地上，左腿隨意地落在身側，右腿艱難地膝蓋著地。
竟然以這種類似爬行的方式往樹林更深處前進。
陸夜和小磷火對視一眼，便飄在他身後，和他同路。
在符籙的灼燒下，齊壽的身形已經有些潰散。
不過齊壽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頑固地向前爬行。
他們眼前的視野也逐漸開闊起來。
看著書生越爬越慢的背影，小磷火自言自語道：
“我好像知道他要去哪裡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齊壽才終於爬出密林，來到赫連山東南角的那處斷崖旁。
他又往前爬了大概十餘尺的距離。
直到那具腐敗的枯骨出現在眾鬼面前。
那具骨頭穿著和齊壽一樣的衣服。
一個破舊的箱籠斜倒在一旁。
零零散散幾本書從中滑落。
由於一年來各種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