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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然聽這胡迎文縐縐的回答有些好奇,就問他:“讀過書的?”
一邊的九叔看胡迎咳嗽得厲害,就接過話說:“這孩子本是武進人士,家裡原本是當地典史。十五年時隨父親到金陵送呈,誰曾想空印案事發他爹被拿了,被判流放五開。他一個孩子,家裡也回不去了。就此流落金陵。”
羅然點了點頭,又拱手行禮問:“那九叔你是?”
“在下羅初九,是上元縣的郭典史手下的一名幫閒,平日幫著安置流民。”九叔還禮道。
上元縣?羅然心裡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這上元縣算是皇城的母縣,意思是皇城裡住的朱元璋理論上也要歸上元縣管。但是沒人真的敢去管就是了。
“九叔有禮了,咱們縣衙對流民還很看重的嘛。竟然安排九叔這麼個精明人物專管。”羅然捧了羅初九一句,開始套話。
“天子腳下,面子上的事情總要多顧及一些。”九叔被吹捧了之後很高興。
不過好像又有些面露難色,搖頭說:“也只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你看就算我有些小聰明,可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光靠縣衙給的那點兒賑濟根本不夠用,發的還都是寶鈔,兩貫只能當一貫錢用。平日裡還是要靠官人這樣福善兩全的高義之士賙濟才能勉強度日。”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善堂:“不怕官人取笑,就連這間善堂,都是當初罰沒的胡黨家產。”
花花轎子人抬人,透過對九叔的吹捧,羅然很快就摸清楚了善堂的底細。
當然,在九叔的反向吹捧下,羅然也給善堂留下了五十文的捐贈。
要不怎麼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呢?羅然在做了好事之後心情大好,在看著九叔把胡迎扶進善堂之後,羅然轉身又去遛彎了。
羅然在街上逛了整整一天,最大的感受就是在這大明洪武年錢可真經花啊。
晚上回到小客店裡的時候,羅然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收入,覺得每月三貫錢的購買力完全比得上自己之前世界一萬來塊。羅然算完賬之後,發現自己甚至能夠偶爾驕奢淫逸一下,也不知道秦淮河上的花船是個什麼消費。就這麼想著,羅然在竹枕頭上做了整夜的聲色犬馬的美夢。
一覺醒來已經是除夕了。羅然本想繼續出去溜達溜達,沒想到剛出門就發現年三十店鋪全都歇業了。沒辦法只能回到小客店,琢磨著過年這幾天吃飯的問題怎麼解決。
正琢磨著呢,小客店的老闆趙四敲門進來了。
“然哥兒,過年也不回啊?”趙四長滿麻子的臉上堆出了笑容,呲著缺了一半的門牙。
“嗯,沒地方去。”因為燒柴加了房錢的原因,羅然對這個小老闆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也沒什麼熱情。
“那小店這幾天可以包飯,一天收三十文的飯錢就好。”面對羅然的冷漠,趙四倒也不生氣。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那行吧,那就給四哥添麻煩了。”羅然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就只能先答應下來。說著就摸出昨天逛街花剩的半吊錢,遞給趙四:“多出來的算作房錢吧,就不用麻煩再找了。”
趙四接了錢之後笑眯眯的出門了。羅然則從懷裡摸出了身上僅剩的一兩銀子,藏到了竹枕中。羅然看著竹枕裡的五兩銀子感慨道:“昨天晚上還做什麼驕奢淫逸的春秋大夢呢,現在身上就這麼點兒家當了。”
很快到了中午的飯點兒,趙四端著兩個菜一碗麵給羅然送來了。
羅然一看菜,居然意外的不錯。一個是黃豆燉豬蹄,另一個是麻油澆乾絲。
豬蹄是用醬做料,顏色與自己之前吃的豬頭肉一般無二。小火慢燉之下豬蹄軟爛入味,黃豆也吸慢了肉汁香滑可口、入口即化。
乾絲是用醋涼拌過後用熱麻油一澆,麻油的香味遮住了乾絲的豆腥味。再點上一些芫荽和蒜末,痠麻香鮮中帶著蒜末的一點辣味非常爽口。
羅然很快就把飯菜吃得精光。
等趙四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羅然由衷的誇讚:“四哥真的好手藝啊,這兩個菜看著簡單,卻是能見真功夫的。”
“不是我吹,這可是家傳的手藝。我也就是受不得委屈,懶得去那些酒樓。要不然,到哪兒都是個大廚。”趙四沾沾自喜的自賣自誇。
“那是自然。別的我不敢說,四哥你這手藝在大亨酒樓也完全夠用。”
“可不敢這麼說,大亨酒樓可是大酒樓,我這幾下子雖然不賴,但比起大亨酒樓來還是差得遠。”趙四到底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晚上我就不送飯了,除夕夜咱們一起吃些餃餌。然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