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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武三年,四月,蜀帝劉備病逝於永安宮,時年六十三歲,太子劉禪扶柩回京,葬帝於惠陵,諡號昭烈,廟號烈祖。
自文帝之後,帝王之喪,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同年,五月,劉禪在成都繼位,改元建興,尊吳氏為皇太后,大赦天下。
時年十七歲的少年天子親理國政,蜀漢並沒有出現“政事無鉅細,鹹決於亮”,“政由葛氏,祭則寡人”的情況。
劉禪一邊下詔,撫卹夷陵之戰陣亡將士,一邊著手整頓內務,減免賦稅,鼓勵生產。
他的幹練令人驚詫,也很快就穩定了因劉備過世引起的動盪,蜀漢政權得以正常運轉,成都城一片安瀾。
當然,人們似乎更願意談起是劉禪輕兵取黃元的故事,這件事如今已經演變成了十幾版本,新皇的武力、智慧都被大大的神話,一切也歸咎於天命所歸,這也是人心穩定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而這些小動作都是相府的參軍馬謖所為,用意自不必說,自然是為了討好新帝,更是為了在丞相面前展現自己的智略。
今天,這個被先帝評為“言過其實”的馬幼常,捧著書簡在含光殿,當著劉禪、諸葛亮、蔣琬的面,大述治國安民之術。
而說到吏治方面,除了要加強“孝廉制”,完善銓選制度外,更是重點提了提朝堂內的異聲,而且此番議論還與先帝、陛下有關。
“陛下要重塑河山,開創一朝盛世,必先安內。所謂小慈乃大慈之賊,必以雷霆之勢,震懾宵小之徒。”
馬謖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長水校尉廖立。先帝去世後,廖立自恃奇才,公然批評劉備一再失策、導致荊州覆滅等。
誹謗先帝就是死罪了,他還誹謗眾臣,如向朗、文恭,都是平庸之輩。文恭任職治中毫無章法;向朗只會耍嘴皮子,凡事沒個主見,只會和稀泥。
中郎郭演長,是盲目跟風之輩,哪頭風硬,他往哪頭偏,王連乃流俗之人,一旦聚斂貪狠,定然使百姓困苦不堪。
.......,而劉禪登基之後,竟然致父仇而不顧,偏向主和一派,乃不孝之舉。總而言之,蜀國從皇帝到百官,在廖立眼中沒一個德配其位的。
他的舉動引起了眾怒,治中從事李邵等三十八名官員,上書彈劾廖立,請陛下嚴懲無君無父的廖立。
馬謖的話說完,蔣琬當即起身附議,廖立的言語,對新朝的確不好,若是不嚴懲此官,先帝、陛下的威嚴何在,傳到魏、吳二國,蜀漢的國威何在!
哦!令二臣詫異的是,劉禪非但沒有惱火,反而只是淡淡一笑。廖公淵如此誹謗君父,侮辱朝臣,陛下為什麼不怒?
劉禪呢!也是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邊踱步,一邊給三臣說個故事。早年間,北海孔融在曹操面前多次誇讚禰衡之才,稱其為天下稍有奇人。
曹操呢!好奇心被勾起了,也想見見他。但這個禰衡看不起曹操,就自稱有狂病,而且對來使也說了不少指摘曹操之言。
曹操自然也是火冒三丈,既想殺了他洩憤,但又顧念他的才氣和名聲,捨不得殺他。可他聽人說禰衡擅長擊鼓,就任命他為鼓史。給官不做,那就當個鼓手吧,他也算出了口惡氣。
有一天,曹操大宴賓客,讓禰衡上場表演,他演奏《漁陽》鼓曲,容貌姿態與眾不同,鼓曲聲音節奏悲壯,聽到的人無不感慨。
而奉命下吏卻故意為難他著裝不對,乃是失禮。而禰衡也是面不改色,當眾寬衣,赤身裸體在眾人面前,換上了鼓史的衣服,又擊鼓後離開,期間面色無一絲表情。
曹操的目的本來是想當眾羞辱禰衡,卻不想被其反將一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諸臣見證他的心胸狹隘,輕慢賢士之舉。
事後,孔融和起了稀泥,一邊責備禰衡無禮,一邊對曹操說禰衡有狂病,如今業已知錯,想來府上賠罪,請丞相不要跟腐儒一般見識。
曹操呢,胸懷也不是一般的大,不僅表示不會計較,更讓守衛的兵士看著,只要禰衡來了,立即就要通報。
而禰衡呢,不僅是姍姍來遲,更是穿著單衣,纏著頭巾,手裡拿著根棍子,坐在曹府門外,當著全城老少的面,一面用杖捶地,一面破口大罵曹操,把他年輕時乾的荒唐事,一股腦的抖落個乾淨。
這人要臉,樹要皮,曹操是什麼人,連漢天子都要看他的臉色過活,如何能受得了這般侮辱。於是便對孔融說,他殺禰衡就跟殺死鼠雀一般簡單,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他不會殺一個徒有虛名之輩,更不想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