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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
身後跟著的女官感到很奇怪,人家后妃都是因為得不到天子的寵愛而鬱鬱寡歡,就像吳貴人一樣,這才是正常的表現。
可她家皇后甚為得寵,連帶張氏一門也跟著顯貴,兩位國舅都是陛下信用之臣,張家次女也被推恩封為縣主,甚至連小公子張遵,也是陛下親自教養的。
天子如此深情,娘娘為何視若無睹呢?除了每天兩道膳食,其他是什麼都不管,甚至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給天子吃閉門羹!
難道娘娘就不怕失寵嗎?
張星彩搖了搖頭:“你不懂!”
在張星彩心目中,阿斗哥哥是個善良,心地光明,無憂無慮的大男孩,善良到連貓貓狗狗都不願意傷害。但自從他做了漢中王太子,人就不一樣了,殺起人來眼皮都不眨。
再看看建興新政,有多少人為其權術所折,就連看著他長大的夏侯夫人,張星彩的母親,也說陛下之城府,毫不亞於當年的曹操。
張星彩雖然是婦人,久居深宮,見識不多。但她也知道“繡衣使者”是怎麼樣的存在。權力終究會改變人,他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先帝一統天下的夢想,已經把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恐怕他自己都不記不得,從前是什麼樣了吧!
與龐煥話別後,劉禪回到宮中,召見禮部尚書費禕,四月二十八日的大考,餐食由宮廷負責,想吃什麼給什麼,免得被魏、吳二國計程車子們笑話季漢小氣。
可費禕卻呈言,攬用天下賢才固然是好,但魏、吳二主皆非庸碌之輩,手下智謀超群者不知凡幾,若是他們以投考為名,向季漢滲透,如之奈何呢?
就算兩國計程車子,現在沒問題,但不代表將來沒問題,且他們的家人皆在兩國,如何保證不被人所利用,這是取用這些士子的關鍵。
劉禪看出來了,費禕這是奉丞相的命令看著他。這個問題,是註定無法規避的,也是客觀存在的,誰還沒個三親六故,皇帝家還有幾個窮親戚不是。
但現在的大爭之世,三國角逐,必須要拿出禮賢下士的態度,才能保證季漢的人才源源不斷,而不是墨守成規的吐故納新。
至於,費禕擔心的問題,吏部的考核、刑部的律法、張紹的繡衣使者,都是監督他們的。
更何況,三國之間的人才,本就是通用的,諸葛家兄弟三人分侍三主;龐山民、龐統也分屬不同的陣營,就連劉禪的丈母孃,還是夏侯家的呢,算起來他和曹丕還是親戚呢!
聽到劉禪提及“繡衣使者”,再聯想到江充等前代之人,費禕也不由脊樑骨發涼。“繡衣使者”奉命“討奸”、“治獄”,督察官員、親貴奢侈、逾制、不法的事。
先帝開元之時拒絕重設此衛,如今陛下用國舅重任統領,可不僅僅是探查魏、吳兩國細作、窺探軍機,更有懸劍於百官之意。
瞧著天子嘴角掛著淡淡笑意,費禕終於明白了,城府頗深,得益州豪族擁戴的太后,為什麼無法挾制天子了。
就像“賜進士出身”,這是專門推恩給蜀中豪族,及願從文職的勳貴子弟,連身定做的。
如此既堵住了悠悠眾口,讓他們拿了好處不說話,還能極大減少營私舞弊的可能,從而保證考試的公平。
“費卿,既然要大方,你就得拿出點大國之臣的胸懷來。要是法司吏部們尸位素餐,放縱了敵國奸細,只能只怪我們無能!”
“行了,記住朕的交代,那個叫龐煥計程車子,只要不舞弊,他想幹什麼都行。”
費禕雖然不明白,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他遵從就是了。待其退下後,劉禪便開始批閱奏疏。當了三年的皇帝,顯然他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
一直批到夜半,也沒有批完,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見到有食盒,便回身問張燈的內侍:“皇后來過了?”
“回陛下,戌時初刻時年年來過,見陛下在批奏疏,便留下食盒回宮了。”
嗯,點了點頭,劉禪便回到龍位坐了一下來,一邊吃一邊搖頭苦笑,飯菜的手藝,肯定沒得說,但她這態度,讓劉禪不知道該如何說。
張星彩這個人,表面看守正持中,端莊賢淑,凡是皇后應該做的,該進的本分,她都能做到讓人無可挑剔,即便是太后,也說不出她一個不好來。
但實際上,她對劉禪,一直保持著臣禮,從來不像正常的夫妻一樣,交交心,說說心裡話。劉禪也清楚,張星彩心中的,是幼時那個替她折梅花,摔了個大跟頭的劉禪,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