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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薔確實是要拒絕的。
兩人各抱一束花出現在沈清姿墓碑前時,她輕聲給了他答案,“蔣叔叔,這不合適。”
蔣鶴野站在她身側。
偏頭看她時,眸光憂傷,“小七,沒有合不合適一說,只有你願意與否。”
感性上,自然是願意的。
她從未享受過父愛和母愛,小姨和小姨夫傾盡全力愛她,但那種愛,更多的是家人的愛,朋友的相處,而這短短几天和蔣鶴野的相處,他是將她當作一個晚輩來關懷,照顧。
他像是一道溫暖的光,照耀包裹著她,對於一個正處在黑暗中的人來說,很難拒絕。
但是理智上,卻不允許她任性。
他這一生,因為她媽媽的離世,停留在原地已經二十幾年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她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對她的好。
直到現在,她外婆和小姨都覺得虧欠他,現在,她又怎麼會拖她們的後腿。
人死不能復生,還,她們已經還不完了,那她們便只能少欠些。
但顯然,蔣鶴野壓根不在乎。
甚至,他出聲時,聲線裡夾著顫意。
“小七,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遺憾的事,我這一生最遺憾的,就是當年,沒直接強勢地將你們母女倆帶到港島去。”
還沒去看他的眼睛,光是聽到他這話,沈薔就忍不住抽泣。
她想,命運可真會捉弄人啊。那麼相愛的兩人,怎麼就被硬生生地給拆散了呢。
見她紅了眼眶掉淚,蔣鶴野輕嘆一口氣,而後,從襯衣外套的口袋裡摸出紙巾遞給她,“難過了,哭出來就好了。”
“爸爸……這裡的紙巾管夠。”
本來,他紙巾遞來,沈薔都要伸手去接了的,可他嘴裡突然又突兀地蹦出一聲“爸爸”。
叫她的指尖驀地僵住了。
看出她的錯愕,蔣鶴野繼續嘆氣。
“小七,你就當我不要臉好了,不管你答不答應,從今以後,我就把你當作是我親女兒,至於你認不認我這個爸爸,我不在乎。”
如果說,剛才沈薔的哭聲,還是抽抽嗒嗒,不想被人察覺的,那麼此刻,她是嚎啕大哭。
她一邊哭,一邊用胳膊去抹眼淚。
“不公平,這對……對你不公平!”
她這般毫無形象地大哭,和蔣鶴野記憶中的人重疊,喉間一哽,很快,他的聲音啞了。
“傻孩子。”
他抬手,輕輕地摸了下她的腦袋。
說話時,他整顆心臟都被痛苦給包裹住了,“這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只有心甘情願,你是阿姿的女兒,那便也就是我的女兒,這話,我早在二十七年前就說過了。”
“你都不知道,這些年來,爸爸一個人在港島,一個人過得有多難,可我又不敢來找你,當初,參加完你媽媽的葬禮後,我提出要帶你走,但你外婆和小姨都不願意,她們不想我往後餘生都沉浸在這件事裡,還給我下了命令,叫我以後都不要來鹿城,她們說,不希望我出現在你面前,她們的好意,我當然清楚。”
“但誰也沒能想到,你媽媽在我心裡這一住啊,直接就住了一輩子,自她離世後,我的眼裡心裡,再也住不進其他任何人……”
想說的話實在太多,怕沈薔站得辛苦,蔣鶴野直接將自己身後的襯衫外套脫下墊在地上。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
他如此貼心,沈薔怎麼會介意。
忙不迭的便道謝,“謝謝。”
之後,兩人坐在碑前,蔣鶴野那些深藏心底的話,終於找到樹洞能夠傾吐了。
“我和阿姿在一起時,曾一起幻想過我們的孩子,當時,她說她想要生個女兒,這樣,女兒既是閨蜜又是朋友,大學的時候,她跟她要好的朋友有多麼的親密,我是看在眼裡的,後面,我跟她說,還是生兒子吧,她問我原因,我直接如實相告,後面啊,因為這事,她還跟我鬧了好一陣的小脾氣。”
聽到後,沈薔既覺得心酸,又覺得難過,但最後,她臉上卻是帶笑問:
“那後來,你哄好她了嗎?”
蔣鶴野陷入回憶,輕勾了下唇。
“用一個冰淇淋就哄好了,後面她問我,生女兒還是兒子,我說,生女兒,她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是你生的,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我的孩子。”
聽著聽著,沈薔的眼淚又開始大顆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