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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總是有些冷意,絲絲的風颳著老李的衣領,有些滄桑的男人把手揣在兜裡快步走進這家店。店裡花花綠綠的光與各種噪音撥弄著這般午夜,也撥弄著一些麻木的賭徒。
娛樂性的專案,如賽車,投籃這種早已關閉,真正剩下的也就是燈光閃過一圈又一圈的水果機,推幣機和捕獸,捕魚,各種打金遊戲。
“有什麼新毛嗎?”
“那一個,今天剛來的,擱那坐了一晚上了。”
老李順著櫃檯上年輕人指的方向看去,也就是個普通人罷了,沒什麼特殊的,頂多就是年齡小點,還穿著某個重點高中的校服。臉上的表情隨著水果機的圖案變換,右手在麻木的機械運動,消停的左手在因一個個圖案而緊張的發抖。
“早早關店吧,最近查的嚴。”老李拿起櫃檯上男人遞出的煙盒,自己點上。
“好的,李叔。”年輕男人應一聲,吩咐櫃檯裡的,休息室裡一群青年,招呼下機關店。
店裡亮堂的燈光瞬間暗下來,一群人拿著小桶去各式各樣的機器收幣。
“關店了,明天再來啦”
“下機了,別玩了,幣?幣退給你,再多送你十個,明天再來玩啊。”
老李守在門口,就看著這群年輕人忙碌著,一邊感受著外邊的冷風,一邊看著各色各樣的人離開這家店,很多人與在機器面前相反,走出店裡都是空洞,迷茫的。好像那堆資料,手裡的遊戲幣才是其生活的意義。
對一些人也確實如此,他們開始拿著遊戲幣在櫃檯兌換錢,以更低的價格賺到一部分辛苦錢,但更多的是掙不到的。
之前那個新面孔倒是在賺到錢的那一列,賺的也不多,一百塊左右的樣子,看著穿著校服的孩子走出自己的店裡,臉上有些憂心忡忡,老李最後一口將菸捲吸完。
“小武,我先走了。”
“好的李叔,您先去忙吧。”領頭年輕人朝老李打了個招呼。
“再見李叔。”後邊一群還在忙的人朝店門口喊道,給足了老李面子。
老李朝後擺擺手,算是回應店裡忙活的那一群人。
老李拉緊大衣,從店裡出來,在店的不遠處了駐足一會,別有心事的打量著這片居民區。
遊戲廳不遠處,狗街向外有條骯髒的河,在天橋底下,一條暗河連線著城市與汙穢。
如果說綜合大樓算是南城的心臟,那麼狗街就是南城最不入流的最髒最亂治安最差的地方。
狗街不是一條街,其起源可能是是一條比較髒的街道,但後來經過各種發展,和統轄局的有意為之,成了南城的城中城,貧困區。
狗街不斷擴大,或者說其本身就以罪惡為食,不斷侵蝕著周邊,到現在已經分為四區,各種黑色產業如同病菌在這破舊的鋼鐵叢林中滋生,這些黑色產業背後的是各種勢力和犯罪的熵增。
細微的,難以察覺的網,正在以狗街為中心,沿著南城的各條街道在黑夜中延伸。
這個有些破舊的遊戲廳位於狗街的東區。遊戲廳在筒子樓的最底下,也在這條街的街口處,環境還算好的,上邊的建築不斷延伸,交錯雜合,擺滿各種霓虹燈的廣告牌,大保健,出租,招租,棋牌室,古董店等等。
這些霓虹燈遇到了晚上就驟亮,白天則黯淡無光——因為各種違章建築,左右兩側筒子樓之間形成的通道將底下的街道完全蓋住,終日見不到太陽。
而在店外,各種小吃攤,小賣攤,消耗著行人手裡最後一分貨幣,昏黃的燈光,各個攤子冒出的煙火氣反倒是將午夜喧鬧比過晝日。
遊戲廳和夜市都設定在街口,也是最平和的東區,各式各樣的光與髒色的地面相映,給著狗街最後一絲生機,或是微微螢火的最後一點光亮,大多數無家可歸的人只敢露宿在附近,那些筒子樓裡,流浪在這裡。
沒有人願意沿著街道離開,順著粘溼的地面,黑色的甬道向前,去那光點越來越少,光亮卻越來越多的狗街深處。
狗街,狗街。老李敲了敲自己頭髮有些稀少的鬢角。最近幾日上頭傳信,說最近可能會有別有用心的人想滲透進來。
別有用心的人……上一次這麼說的時候,還真進來個統轄局那邊的臥底,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入行不久的冒頭,之後發生的事直接讓狗街洗牌,自己也才有機會往上爬升。而今……
老李駐足在柵欄門口,冷冽的臭味伴隨著菸草氣息使得自己有些潰散的意識迅速回攏,同時他也在看著剛才的男孩在煎餅果子攤前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