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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不多的溫存開始消失。
這是件很殘酷的事情,今夜本該可以就如此結束,在男孩女孩望著無垠的海面相互溫存著,忘記自己的苦難與責任,只要互相取暖就好了,可那不受控的海風凜冽著,又將沉甸甸的現實擺在兩人面前,再無一點餘地。
“諸葛澤是不是出事了。”冷風中姚詩想起了鳥人的話,大概他在現境中又出了什麼事情,處理災厄出事是正常的,只不過事情比姚詩預估的要大一些,涉及到了死亡。
“嗯,他要作餌。”白歌把身子往外靠了一些,那瘦小身軀揹負的重壓重新在她有些清冷的神情出現。
“好……”白歌的小動作姚詩自然是感覺得到,姚詩自然也不強求她,輕輕往後退了退,白歌有些心虛,姚詩不難想象諸葛澤作餌,這也是白歌定下來的事情,就和解決南城最後那一隻天災一樣,為自己作勢。
諸葛澤作餌,因他是統轄局的核心人物,足夠分量,作餌無可厚非,無可厚非的冰冷從白歌的背影上傳來,可看著她身邊那滴落的一灘血,姚詩又覺得心疼。
“他自己要求的,他要親自復仇,那個天災殺了他的愛人。”白歌知道自己的解釋在此刻更是心虛的表現,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只能是將那同樣的血恨傳遞給姚詩。
“他現在怎麼樣了。”姚詩出口之後嘆了口氣,無非就是死了或者活著,後者或許還會成為祂的容器,比死去更加痛苦。
“失蹤了,但他在體內植入的監測裝置表示他還有著生命體徵。”白歌的手指悄悄蜷縮,接住了不經意滴落的血。
無言,逃避的無言,綏靖政策讓兩人都能在夜裡緩一口氣,而那血的味道並沒有逃過姚詩的毒牙,姚詩再次靠近白歌,卻被女孩拉開的身位默拒了。
這是自己該承受的罪責,無需他人來解脫。
正如姚詩與姚時晴計劃的,那即將的罪責,無人能為自己開脫。
“南城還有天災是嗎?”姚詩尋求著一點點的安慰。
“目前所有的現象都表明他並未死去,但我們對於祂無可尋跡。”壓抑的氛圍再次將倆人籠罩。
“和謝馨然她們還有關係嗎?”姚詩想起了她們,她們大概也和自己一樣,在“囚籠”中接受治療。
“我不確定。”白歌不屑於對姚詩撒謊。
“對不起。”白歌突然冷不丁的補充了一句,聲音帶了一點侷促的起伏,哭腔嗎,有點像,應該和謝馨然無關,這個堅強的女孩從不會把弱者牽扯到自己的事情裡,此刻的姚詩並不明白她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但能從姚時晴的暗示中知道這三個字背後的殘酷,也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再將祂打倒就好了,我相信你。”姚詩輕輕地安慰著白歌,拳握著有些刃度的毒牙,血從指縫中滲出。
“你相信我嗎?”白歌有些絕望的抬起頭。在那無任何圍欄的船頭,臉上帶著死亡的冰冷。
“我相信你。就和一開始那樣。從未……”姚詩並沒有將話說完,正如他自己的動作,想伸出手,想拉住她,想將一切拯救,可他深知這墜落無可阻攔,自己只能和最開始那樣,選擇相信她,相信她不會放棄自己,不會放棄這座城市,她能將一切拯救。
無言,痛苦的無言,姚詩並沒有伸手,只是用自己的沉默將這份沉默繼續下去,他堅定地望向白歌,血,帶了疼痛觸感的血,從姚詩手掌中的傷口中滲出。
該死的無能為力,就和病床上的那時一樣,自己只能等待別人的選擇嗎?
可這個時候任何的幫助與權威的話語都像是憐憫,對雙方不信任的施捨。
孤獨的人一般模樣,揹負責任的人一般痛楚。
那落寞瘦小的身影就在面前,姚詩望著她搖搖欲墜,月華似乎有些盛了,她散落的長髮又變得蒼白。
無力的蒼白。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自己該說些什麼,說些能將無可墜落的她阻攔的話。強烈的血腥味與那無可逃避的痛苦,將姚詩從沉重中喚醒,他要逃離這座役海,這座責任的囚籠。
猶豫之間,女孩動了,她沒有選擇一躍而下,只是虛弱的從桅杆上返回。
姚詩本想開口,可看著白歌一副搖搖欲墜的動作,只能先去將她接下。
“為什麼”
姚詩張開口,卻只是比了個口型,未發出一點聲音,他從懷中那瘦弱的女孩的眼神中看到了原因。
正如姚詩那日所說過的,他想成為白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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