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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劇場沒有盛筵。
姚詩本以為過來會看到什麼姐姐與妹妹的親情戲碼,或是諾伊爾對於查爾斯的印象從博學的兄長到殺人的惡魔的轉變,可劇場空空如也,她的記憶與往事也如空蕩的幕布空空如也,姚詩看著披髮跪坐在劇場中央的諾伊爾,才知道自己不是來幫她埋葬自我的,是另一種——尋找自我。
有些時候,埋葬比尋找更加簡單些,只需要打打殺殺就可以了,不像現在,跪坐的女人猛一抬頭,姚詩周遭的空氣瞬間凝滯,藍色的水膜出現。
既要打,還不能殺。
姚詩還未來得及使用毒牙,水膜便以開始剝離自己的血肉,以至於姚詩的毒牙剛剛覆蓋全身,就以遍體鱗傷。好像也不是個壞事,畢竟毒牙能以血存換位置,姚詩也能以血祭增強自己的實力,只需捎帶著打架把毒牙遭露些許,又可以出奇制勝。
戰鬥的一切都如姚詩預想的那樣,諾伊爾以袖刃為主,向著姚詩發起主攻,水膜牽制姚詩的行動,姚詩攻擊水膜時,水膜炸裂,且以水刃凝成冰稜,減緩姚詩的速度。好在姚詩的甲冑足夠強大,姚詩此前也見過她的一部分手段,這些攻擊都還能招架的來,憑藉甲冑帶來的優勢,姚詩還能與諾伊爾博弈。
可對面好歹也是個天災,懂戰術與格鬥技巧的天災,這些循序漸進的攻擊只是在溫水煮青蛙,姚詩更是不知道襤褸飛旋旅店裡,她與祂的最終一戰具體發生了什麼,當黑漆的劇場裡出現難以被爆裂水膜聲音遮掩的海浪聲,姚詩才發現自己已經掉進了祂的陷阱。
役海,諾伊爾的域再次出現,這次帶來的可不是水膜的加持,以甲冑上的水漬與冰稜為錨點,新的水膜將姚詩覆蓋,巨大的水壓將姚詩身上的甲冑壓縮至極,巨力的壓迫下,姚詩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甲冑的痛楚。
近乎瞬間,姚詩身上的甲冑已經支離破碎,血祭,閃現,第二甲冑,亦或是收起身上所有的甲冑,以一處為錨點將水膜打破,這些都在瞬間的高壓下失效,就連呼吸都被禁錮住,姚詩難以再行動分毫。
絕對的壓制,姚詩觸及到二階中段,末端的門檻的髓質力量在這種威壓下就如同紙張一般,一觸即碎,或許這也是姚詩在沒有外物加持下面對真正天災的力量的情形,人與祂的差距除非是髓質等階到達那一定門檻,否則就如螻蟻一般,豈可螳臂當車。
真正的天災,姚詩高速運轉的大腦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大喊一聲。
“諾伊爾,是你嗎。”姚詩努力模仿記憶中的聲調,他的身形是和自己相仿的,他的面貌和自己不同,大可以用年代久遠來解釋,不管如何,姚詩總要試一試,活著的機會。
事情壞就壞在諾伊爾的身形真的顫動了一下,被火紅色埋葬的臉龐上晶藍色的眼眸猛然睜開,望向身著風衣的姚詩,姚詩身上的壓力盡數散去。
儘管現在姚詩有了緩衝時間,可這也意味著諾伊爾真的是記憶出現了問題,並不是別人操控的一個假體,亦或者又餘一場幻夢。
查爾斯,查爾斯,姚詩緊閉雙眼,回想著他的所作所為,好人,惡人,癲狂病態的醫生,還是存於最後的理智天災,他留給姚詩的沒有幾個好印象,斷續的片段也難以將整個複雜的查爾斯側寫。
好在姚詩並不需要扮演一個完整的他,迷途之人在無艮的黑暗中不會期待著看到一個被蠕蟲包圍的大腦,各種雜色粘液瀰漫周身,將一切理智吞噬,他們只會想要他們想看到的。
對諾伊爾來說,她想看到的查爾斯是什麼呢,姚詩凝視著那蔚藍色的雙眸,極小的晶藍色的視域裡,姚詩隱約窺視到了那個雨夜。
再睜眼時,雨滴已落到自己的臉頰上。現在又該是什麼幻境,亦或是一層套一層的夢旋,姚詩嚐了一口臉上的雨,有些鹹,像是某人的眼淚一樣。
可這裡唯一的人就在自己身側,姚詩和沉默的諾伊爾在樓頂的屋簷下,望著不大不小的雨連同蒼茫的天落成黑色的幕布。她蹲在姚詩一旁,把整個身子蜷縮在門側的牆角。
姚詩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她,在姚詩印象中,掌握天災力量一直有些特立獨行的諾伊爾該扮演的是白歌的角色,雖然沒有那麼三無高冷,但好歹也有她的幾分影子,可現在姚詩愈來愈覺得身側的女孩有些謝馨然的那種沒人管的小孩的性格。起碼現在如此。
現在,現在又以身入一場無垠之雨,姚詩窺得天側一角有幾隻黑影閃過,想必是姚時晴的手筆。想到姚時晴,姚詩忍不住疲憊的低下了頭,也學著諾伊爾的樣子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