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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試圖用思考模糊著死亡的重量。”姚時晴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讓姚詩不得不面對比風更冷的難題,哪個與自己有關係的人要死了。
氣氛冷起來了,不同於剛才的對峙,另一種冷。
“哪位。”姚詩有些悲憫的看了一眼姚時晴,悲憫留給自己,沒人知道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還是強迫自己變得悲傷。
死亡在現在的自己面前有些廉價了。
“你猜猜。猜對了,我就給他續個命,猜錯了我就不救了。”姚時晴敲了個響指,手中多了一副卡牌。
“選擇題還是?”姚詩試圖尋找些迂迴空間。
“最難的,填空題。”姚時晴將唯一的通道堵死。
“有沒有提示。”姚詩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因為他知道此刻佔據主動權的姚時晴如同一個魔鬼,用利益在循循善誘,在勸導自己變得冷血起來。
“有啊,但要拿你父母的真相來換。”姚時晴一臉玩味兒的看著姚詩,“怎麼,在猶豫嗎,現在你的手裡終於拿起了電車難題的馬桶搋子,怎麼反而猶豫起來了。”
“不該猶豫嗎。”姚詩看著姚時晴有些無助,因為他明白姚時晴口中話語的意義,看上去這只是一個問題,實際上是個連環套,可自己要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說明的提示,去放棄那自己一直追求的真相,可真相會是什麼呢,如果是被天災所害,自己只要拯救世界,幹掉天災就好了,可如果是其他呢,就像那個不確定的提示一樣,如果姚時晴的提示是一句他屬於人類,姚詩又該如何呢。
踟躕,仇恨,姚詩此刻感受著這些熟悉又模糊的情緒緩緩流淌,又在姚時晴接下來的話語中放大。
“該啊,多猶豫一會,讓他的血流乾淨,早早成為一具屍體就好。”
“選擇真相嗎,早該知道誰將你的父母害死,然後一命換一命,為仇恨付出代價,還是為因果付出仇恨。”
“選擇救人嗎,救下了一個主動尋死的人,陰謀也好,陷阱也罷,你能救他一次,還能救他無數次嗎。”
姚詩看著待諾伊爾離開之時就坐在自己對面姚時晴,任憑風將自己的頭髮撥亂,他不在乎,他也不需要在乎,此時此刻,縱使狂風暴雨,他想要一個答案。
“其實我在猶豫你為什麼這樣,猶豫你為什麼要學著一個魔鬼的模樣蠱惑我,誠然,你給我很多幫助,我也受你很多幫助,可很多時候你總是把這些幫助以一種滑稽,不討喜,近乎殘酷的方式給予我。為什麼呢,你告訴我就好了,為何要將真相一點一點吐露呢。”
今夜的第二次沉默來臨了,而似乎應驗了姚詩的想法,風呼呼的吹著,空氣也變得有些潮溼,似乎在這個快要拂曉的時間裡,即將迎來一場狂風暴雨。
節奏有些快了,從姚時晴一出現就開始劍拔弩張,到現在,姚詩不知道,也想知道為什麼每次姚時晴都要以這種方式來教導自己
“你承認我是你的父親嗎。”姚時晴聽完非但沒有生氣,語氣反而變得溫和起來,問了個態度曖昧的問題。
“我……承認。”他是想表達什麼,透過父權迫使自己明白他這麼做的良苦用心嗎,此刻的姚詩對於父親的定義其實早就有些模糊了,老姚兒,諸葛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算作自己的父輩,前輩,姚時晴算作自己的父親沒什麼問題,更何況當時是自己的父母找他成為自己的監護人。
“正式回答一下你的問題,我作為地獄大群裡的司命,我能看見我的命運,我在試圖改變我的命運。”
“我的命運。”
“我的命運。對不起,姚詩。”
“啊,沒關係。”姚詩下意識的回答,卻發現一具軀體,不再是虛影的軀體抱住了自己,姚詩穿了件短袖的軀體感受到了來自姚時晴眼睛裡那溫熱的液體,他在悲傷,他在哭泣。
此刻姚詩有些迷茫了,似乎一個簡單的謎團背後牽扯著無數的謎團,可自己現在還不足以解開,不足以踏入這座網的中心。
轉眼望去,背後那來自圖書館的微光開始變得刺眼。
“我會救下諸葛澤的,希望你也能救下白歌。”肩上的軀體消失前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
強烈的悲傷汙染著姚詩,此刻姚詩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之上,四周是無垠的海面,他等待著心中的潮水同世界共鳴,將一切淹沒。
一切像無可挽回,魔鬼存於今日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