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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社會道德從未維護過她,施予她的都是束縛和痛苦,又憑什麼要求她遵循道德呢?‘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上位者用道德去約束百姓,但從來不會約束自己。”
她頓了頓,一手抵額,語氣不明地問她:“君要臣死,臣就要去死嗎?”
如天光乍現,驚雷刺破黑暗,苗渺倔強黑瞳裡的怨與憤,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樣,迸開然後消散。
苗渺從未和任何人說過她心裡的怨與憤,母親也不知道沉默的苗渺心裡一直一直壓著這麼重的情緒,因為不說,所以無人知曉,因為無人知曉,所以沒有人能勸解她,這些情緒已經快把她逼瘋了。
直到今天,林晴雪的話給了苗渺與“犯錯”的母親和解的可能,給了她接納母親與自己的希望。
她搖著頭喃喃自語:“臣民可以反,妻子也可以不為丈夫守節,貞潔本就是男性專程給女性準備的鐐銬,或者說,家庭這種讓女性淪為奴隸的生產關係本就不該存在。如果婚姻與家庭本身就是錯誤的,那母親與情-人歡好的行為,也就不是破壞婚姻的‘錯誤’行徑。”
“因為婚姻制度本來就該被破壞!如果被壓迫的女性不起來鬧革命,難道還能指望剝削一方的男性主動取締婚姻制度嗎?”
林晴雪的眼睛忽然睜大,方才內心的不耐煩和厭惡瞬間煙消雲散,她本以為一個勁埋怨母親,讓父親從撫養關係中隱身而去的苗渺,又是一個無聊的平庸之人,但沒有料到苗渺竟然能說出這樣一段話。
有點意思……
苗渺雙頰紅撲撲的,眼睛亮亮的,但立馬又把頭低了下去,激情陳詞之後,她就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又有些頹了下來。
她很少在人前表達自己的觀點,家人自不用說她是被嫌棄的孩子,沒有說話的資格,說了也不被人放在心上。在學校裡,她始終是老師眼中死讀書的孩子,雖然成績好但沒有人會過多的關心她,只要沒出事就不會引人注目。
她也沒什麼朋友,明湘是朋友,但兩人差距太大,她又懷著不可說的嫉妒,自是不敢多說,害怕看到明湘異樣的眼神。
直到今天,她忽然爆發,在林晴雪面前說了她深埋心底的秘密,她是抱著沒有明天的決心說的。
畢竟“母親是小三”這種事情,怎麼狡辯都難以洗白。
她訥訥說:“我……我沒有幫媽媽洗白的意思,我只是覺得……”
一雙素白冰冷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林晴雪湊近了觀察她,靠得太近,苗渺甚至能看到林晴雪胸前一個血滴狀的墜子。她眼神胡飄,思緒亂飛,她胡亂的想著,晴雪姐肯定不是那種會做血瓶給自己男朋友的嬌妻戀愛腦,林姨都說了她沒男朋友的。
所以,這個墜子到底是什麼呢?
林晴雪打量完,鬆開手,微笑著說:“苗渺是學文科的?”
她身上如初晴照雪一樣清新的味道縈繞著苗渺,苗渺結結巴巴回應:“我…我們現在不分文理科,是選科,我…我選的歷史。”
林晴雪點了點頭,“怪不得……”
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思維還是不一樣,她更傾向於乾脆利落地剷除那些垃圾。
“你說得很好,繼續!”
苗渺沒有想到自己的胡言亂語竟然會被晴雪姐認可,晴雪姐在她眼裡就是偶像,被偶像認可對於一直不被正視的苗渺來說是莫大的鼓勵。她雙眼亮晶晶的,順著林晴雪給她的思路,繼續往下說。
“就像你父親和我媽媽,明明出生天資都一樣,但結局截然不同。”
父親?林晴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她的童年記憶裡幾乎只有母親,對父親完全沒有印象,再次見到父親,已經是他功成名就的時候了,所以,她雖然知道父親出身不好,但並不清楚他具體的經歷。
她厭惡父親,已經為父親選好了結局,所以從未想過去查他的具體經歷。
苗渺怎麼會知道?
苗渺並不清楚林晴雪一瞬間的懷疑和殺意,還在自顧自地說:“林姨她們聊過你父親的事情……”
林姨……哦,小姑,那大概是小姑和苗渺母親說的吧。
苗渺第一次被人傾聽,還在滔滔不絕,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坐著多麼危險的一個人。
表達也是一種權力,苗渺在之前從未得到過,所以第一次難免有些剎不住車。
在苗渺的敘述,和林晴雪偶爾的補充下,她們還原了林瀛大概的人生經歷。
林瀛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
他和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