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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看著窗外,車馬將歇,霓虹依舊。
世界不會因為少了某一個人就停止運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停歇。
“如果代書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他不會死去,雖然活得難受,但好歹還是活著。”
陳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外乎他會做出些衝動的選擇了。”
“如果他選擇把證據交給警察,讓我們來處理,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坐在車副駕駛的年輕警察說道,“現在可倒好,人死命消,留下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
“哪有你這麼說話的,什麼叫爛攤子?”
年輕人的看法往往不夠成熟,鄧先民批評道:“代老師在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的時候,選擇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雖然形式和手段有些極端,但這又是幾個人能做得到的呢?”
“就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要是你的同事不幫你,領導不理你,換做是你,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開車的警察義憤填膺,也駁斥道:“更何況,代老師都用這種方法了,要不是被迫,要不是其中還有別的卑鄙手段,你又怎麼曉得?”
“你別激動嘛……好好開車,好好開車。”
“我當初上學的時候,就是因為碰到了像代老師這樣的好老師,才能堅持把書讀完,才能穿上這身警服,要是每個人都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李!不要激動!”
見開車的警察越說越是激動了,鄧先民說道:“冷靜點!”
“可……唉!”
小李顯然還有一腔的話要講,但礙於鄧先民的威嚴,不敢再說了,只是默默地開車。
“小楊你不知道,小李是窮苦出身,家裡父母早亡,是爺爺奶奶帶大的,”鄧先民又給副駕駛的小楊和陳明說道,“多虧讀書的時候得到學校的老師資助,這才在即將輟學之際,又走回了正道。”
“原來是這樣……”小楊道歉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這些。”
小李心中仍是鬱結,他說道:“一個人連命都不要了,還要做這種保護學生的事,你能說他留下來的事爛攤子嗎?他若是喪心病狂,早就加入到那個叫鄧敏傑的老師的隊伍裡去了,我們還會知道這些事情嗎?”
“這倒也是……”剛剛開口的警察意識到自己的話中的問題,對陳明說道,“陳先生,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你見諒。”
陳明也沒見怪,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問題的方式就不太一樣,這很正常。
車內一時陷入沉寂,陳明於是開口問道:“如果是代書選擇把證據交到你們的手上,你們會怎麼處理?”
“當然是立馬立案調查啊!這種惡性事件,如果不能儘快水落石出,對社會,對公眾都沒辦法交代。”
“而且代老師準備的證據和材料都十分的充分,幾乎不需要特別複雜的調查,就能得出結果,”開車的小李說道,“也就是鄧敏傑現在還在醫院裡,不然他早就進了牢子了。”
“是這樣嗎?”陳明看向沒說話的鄧先民。
“一般來說,是這樣沒錯。”
鄧敏傑吸了一口煙,又說到:“但是考慮到社會影響,以及青城,青城教育系統及青城一中的聲譽問題,可能就不會處理得這麼大張旗鼓,最終的結果如何……很不好說。”
“冷處理是吧……”
鄧先民沒有說話,顯然是預設了陳明的猜測。
陳明心中不禁嘆息,儘管鄧先民作為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他的判斷可能是正確的,如果將證據直接交給警方,鄧敏傑或許最終只會受到輕微的懲罰,甚至只是象徵性地自罰三杯而已。
這樣的結果顯然無法讓人滿意,畢竟鄧敏傑所犯下的罪行應該得到應有的制裁。然而,現實往往充滿了無奈和不公,讓人心生不滿卻又無能為力。
人情社會,始終如是。
三名警察仍在交談著,但陳明已經不想參與其中。他靠在座位上,身體彷彿被疲憊淹沒,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他感覺自己的心力已經耗盡,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壓力和責任。於是,他索性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在這短暫的寧靜裡,陳明試圖擺脫外界的紛擾,尋找內心的平靜。然而,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不斷衝擊著他的神經。
他清晰地想起了白天的經歷,那時候只覺得稀鬆平常,現在想來,全是驚心動魄,對於代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