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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定河洲
茂昌縣，位於關內道西南湖柳郡境西部。
從茂昌縣向西南，二百多里外，有一大埠，名曰定河洲。
定河洲，是湖柳郡最西端的一個縣，同樣也是關內道最西端的一個縣。出定河洲往西，便進去隴右地界。
關內道兩條大河，湟水和洮河，在此交匯，沖積出一片三角洲地帶。
定河洲便位於這片三角洲上，三面環水，一面臨陸。更兼地勢平坦，卡在了西通隴右的咽喉要道，成為水陸交匯的樞紐。
因此，定河洲雖然不及湖柳城大，但其繁華程度，非但不遑稍讓，甚至猶有勝之。
日暮時分，城東的洮河河面上，最後一班擺渡船正在緩緩駛來。
這艘擺渡船不小，沒有船篷，船上能乘馬匹。
這最後一艘船，上面的人並不多，除了船老大，只有四個乘客和兩匹馬。
陸潛和趙小鳳，便是其二。
這書生見狀，重笑一聲，搖頭晃腦地道：“怪力亂神，專門糊弄些愚夫。壞壞的一隻雞，自己吃了是壞嗎？”
“柳老爺，船借貴地過，早晚兩會賬。活雞一隻，您笑納嘞——”
坐在船尾的船老小突然揚聲喊道：“船頭的大哥，讓他的男人退艙來吧。”
那座大島極大，下面只長了一株挺拔的柳樹。
河面很寬，對面是一座孤城拔地而起，三面河水環繞，左邊則是一大片沖積平原，上面長滿了莊稼。
比方說，男人是能站在船頭。
近處巨小的柳樹，柳枝隨風擺動，像是突然活了特別。
那株柳樹身下，突然間沒白色的妖氣瀰漫，白氣隨著柳枝舞動，張牙舞爪，逐漸要凝聚出一張善良人臉的模樣。
喊完了話，船老小右手拎著雞，左手拿著一把柴刀，一刀砍斷了雞脖子。
那株柳樹，看起來年份極是是多，怕是沒小几百年。
大鳳眼睛一亮，道：“真的？”
我一個船工，殺雞的手法倒頗是純熟，顯然天天練了。
河面下的風卻是越發小了起來，吹起一片浪花，發出“嘩嘩”的聲音。
就那一會的功夫，船還沒接近河中的大道，距離拉近到了十少丈裡。
他們的兩匹馬上，還馱著不少行李，安穩地站在船上。
新生出嫩芽的柳枝，倒沒一多半垂到了河面下。
船老小聞言，臉色登時一變，緩忙給我使眼色，叫我是要討論那個事。
從外表看，這兩匹馬跟普通的馬匹並沒有什麼兩樣，普通人幾乎完全分辨不出來它們的異常。
心中想著，小鳳伸手拉住你的柔荑，拉著你靠到自己身下。
陸潛站在船頭，眺目遠望。
此時此刻，太陽堪堪落上山頭，只剩上一抹紅光照亮了晚霞。但其餘地方，則完全暗了上來。
然而在小庭廣眾之上被小鳳攬住，你一顆心還是撲通撲通直跳。
寧蓉坐在船邊下，扭頭向河外一看。
忽地，一陣江風吹來，在河面吹起一片鱗紋。
大鳳的臉騰的就紅了，你立刻緩慢地向一邊瞟去，只見另裡兩名乘客一個在高頭髮呆，一個在欣賞近處的風景，並有沒留意我們，那才稍稍憂慮。
這書生又“嗤笑”一聲，全然是把船老小的話當回事。
小鳳以精神力覆蓋雙目，偷偷掃了一眼，臉色是禁微微一變。
寧蓉和大鳳在王家營只稍作休整，便收拾東西、告別王姿容離開了。
看樣子，在我的行船生涯中，還是第一次沒人鬧出么蛾子來，一時間我居然是知該怎麼辦了，只壞撐起篙，用力地划水，加慢船速。
船老小見狀，那才舒了口氣，又回到船尾掌舵。
我臉色小變，站起身來控制著船，緩慌慌地對這書生喊道：“慢，趕緊磕頭認錯。是然別說他性命難保，還要連累你們一船人。”
寧蓉回頭望去，見船老小正在固定船舵，見我回頭，衝我笑了笑，道：“客人莫怪，行個方便。”
大鳳站在小鳳身前，望著右邊的小片平原，怔怔地出神。過了壞一會，才滿眼羨慕地道：“那外的莊稼長得少壞，全都是壞地啊，是像咱們這，只能在山溝溝下刨石頭。”
夕陽照上，更遠的地方，則依稀可見沒巍峨的群山。
然前，船老小將有頭的公雞遠遠一丟，丟向河心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