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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
“有德叔。”
“有德爺爺。”
看見趙有德出來,眾人齊聲打起了招呼。
言辭之中,更透著恭敬。
如今的趙有德,在村民裡的位置,似乎又拔高了不少。
對於眾人的恭謹,趙有德顯然很受用。
他開口說道:“大夥都小心些,這些火油極易燃燒,落上去一點火星,就把這院子給炸了。”
“嘿嘿嘿,有德叔,您就放心吧,都囑咐好幾遍了。”
“嗯。”
看著忙碌的眾人趙有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就站在屋門口處,對趙有德問道:“有德叔,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待會怎麼幹?”
趙有德擺擺手,道:“不急不急,等到了子時,祝家人來了,再行動。到時候,你們就聽我的號令,悄悄地從四面把陸潛小子的房子圍了。”
那漢子道:“就用這噴火筒,燒他的房子?”
趙有德點點頭,道:“不錯。陸潛小子最大的依仗,就是他門上貼的那兩張門神,祝家對此也很是忌憚。咱們的任務,就是把他的房子點了,門窗都燒燬了,讓他貼不了門神。”
陸潛暗自一驚,這趙有德,居然連他的神荼鬱壘都知道?
看樣子,他與原身爺爺、當前的交情非同一般。
亦或者,當初他們或許曾經共同對付過鬼邪,原身爺爺顯露了些剪紙術,這才被他看到了。
那漢子奇怪地道:“有德叔,這門神咱們家家戶戶都有,陸潛那小子的門神有什麼特別的,莫非他的門神、還真是神?”
趙有德一瞪眼,道:“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少打聽。”
“哦。”
陸潛藉助蜂鳥的身體,隱藏在大樹中,居高臨下,一眼掃去,只見這院子裡的噴火筒,少不下五六十支。
到時候,這些人,每人拿上一支,從四面八方對著他的屋子噴火。別說屋門了,到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得被燒成了灰。
不得不說,趙有德這一手當真毒辣。
神荼鬱壘雖然厲害,但只是用來對付妖魅鬼邪的,凡人靠近,祂們是絕不會出手的。
趙有德專門找這些村民凡人動手,看樣子,他對神荼鬱壘知之頗深啊。
這時,又有人開口問道:“有德叔,這祝老爺為了得到陸潛,竟會下這麼大的血本,我怎麼沒看出這小子有什麼特別的?”
趙有德冷笑一聲,道:“這祝老爺,要人是假,要剪紙是真。”
眾人聽了,不禁面面相覷,都是吃了一驚:
“乖乖,搞這麼大的陣仗,花這麼多錢,得夠買多少剪紙了?這祝老爺,怕不是瘋了?”
趙有德冷笑一聲,道:“他發他的瘋,咱們只收咱們的銀子,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管。”
“是,有德叔說的對。”
趙有德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然後又反身回屋,關上了屋門。
陸潛見狀,振翅飛了起來,落到他窗臺上。
然後,他用蜂鳥尖銳的喙啄在窗戶紙上,啄出一個小洞來,透過小洞向裡看去。
房間裡,有一張方桌。
桌面上,擺著燭臺,和一封信。
方桌兩邊,各坐了一個人。
坐在內側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面龐白淨的年輕人。
趙有德走進屋子,先瞧了這名年輕人一眼,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然後,他就在他對面坐下,拿起桌上的信。
陸潛一眼瞧見信封上的字:
“趙有德族長鈞啟。”
信封的封口已經被撕開了,顯然,裡面的信早已被人看過了。
趙有德捏著信封,想了一下,然後將裡面的信紙抽出來,展開。
他年紀大了,眼神顯然不好,就將信紙向燭臺湊了過去。
這樣一來,陸潛剛好能看到信上的內容。
這封信,並不長:
有德吾叔,見字如晤。
前信收到,聞叔欲攜族人遷居湖柳城,不勝自喜。一應所需,皆由侄兒妥善安排,無需掛懷。
對陸潛的處治,一切皆尊叔之意,餘並無異議。
然則,念我兩家世代交好,有一私念,務請應允。待事畢之後,請以棺槨匱其屍、以紙人容其魂,攜之同來。由余祭之,以全通家之好。
另,聞叔與拜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