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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彪微微一驚,抬頭問道:
“要回金陵,要找閣老?多少年了……什麼大事,我們都只是飛鴿傳書,現在,得回金陵一趟?”
隆正桐看了陳芝彪一眼,說道:
“此事我若沒猜錯,不僅事關整個南海,而且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阿彪正色問道:“這【天外飛星】……”
“不是什麼飛星。”隆正桐喝了一口酒,“是一把劍。”
隆正桐開門見山。
“一把劍?!”阿彪臉露驚色之下,立即反應過來,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天外來的殺器……殺傷幾何啊?”
隆正桐沉吟計算了片刻,說道:“這劍若離開了南海,得看在誰手上,威力約等於一千禁軍到一萬禁軍不等。”
陳芝彪想了想:
“一萬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我說的,只是離開南海的狀況。”隆正桐說道。
陳芝彪一愣。
“但是在南海,若那把劍能驅使得當……”隆正桐頓了頓,“那【惡怒海潮】就能變成私人的手段。”
“這……”陳芝彪一時半刻竟然說不出話來。
隆正桐點了點頭:“離開南海,這把劍,不足以改變當前天下的局勢,對於朝廷在邊關的窟窿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他頓了頓,“但是,在南海這片地方,卻是舉足輕重。”
“此消彼長……”阿彪喃喃道。
“沒錯,這把劍若落在別人手裡,我們在南海如今的大好局面,一下子就得被打破。”隆正桐說道。
“那種能力,可以為人所用?龍哥,你這是哪裡聽來的訊息?”
隆正桐看了阿彪一眼,說道:
“若是往日,你或許你能花點時間去核實一下我的話,但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了。”
“為何?”
隆正桐坦然地說道:“因為我可以告訴你,不只我一個人,現在在南海各部勢力,內至福州廣粵兩府,遠到荷蘭七省,都有人在盯著這把劍。而且我敢用人頭保證,把那把劍的位置挖出來的手段,不只一種。”
陳芝彪沉吟了片刻,說道:
“明白了。”他頓了頓,“你要我回金陵做什麼?”
“找溫閣老,借渾天儀一用。”
陳芝彪沉吟了片刻,說道:“朝廷多年拒絕龍虎山的摺子,怕是……不肯給我們啊……”
隆正桐說道:
“所以我說了,我不是要你回去上報朝廷,我是要你直接找溫體仁。”他頓了頓,“我說的話,你可以一字不漏跟他說,但除他之外,其他人半個字都不能外透。”
陳芝彪一愣,點了點頭。
“至於溫體仁的選擇。”隆正桐頓了頓,“若他沒老到骨頭軟了,我相信他分得清孰輕孰重。”
……
大磡島,海芝堂。
明晃晃的燭火搖曳,月色窗沿撈進來了三分。
滾燙的高爐火鍋,新鮮的羊肉,醬油拌著蔥蒜放了三小碗。
三個人坐在長木桌上,氣氛並不太輕鬆。
“龍哥,要去搶你口中的【雲外飛星】,不論訊息來源如何,我都贊成,大好局面,最怕的就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外在力量。”書生陳芝鵠放下了茶杯,“只是,需要這麼急嗎?晚幾天阿燕就從阿姆斯特丹回來了,讓她去金陵也是一樣的。”
“一刻慢不得。渾天儀雖是擁有最多份【魯班秘術】的金陵製造局的巔峰之作,但那絕不是探出那劍位置的唯一手段。”隆正桐頓了頓,“荷蘭的商會,天主教的教廷,福州廣粵兩地官府,包括我們在南海真正的大敵,那個自稱【香帥】的娘炮,在此時此刻,都在盯著這把劍。”
講到【香帥】這兩個字的時候,本來坐在一旁不斷幫兩人唰羊肉添在碗裡的侯旭,筷子微微一顫。
“林香……”陳芝鵠沉默了半刻,“好,既然阿彪現在走了,那後日,就由我跟你上岸九龍港。”
“這次來的全是福州官兵,你的顯眼程度,無異於我們一邊走,一邊吹喇叭。”隆正桐頓了頓,“我們上岸,是去殺人的,不是打仗。”
陳芝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龍哥,我沒有陳芝彪膽子那麼小,但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他頓了頓,“海芝幫的一把手,單槍匹馬地上岸,做暗殺兩國大使這種危險至極的事,妥當麼?”
“當然不是單槍匹馬。”隆正桐放下了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