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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高處,草木環繞,濃霧將此處纏繞,宛若仙境,溪流潺潺而下,順著山道一路蜿蜒。
此處靈氣充沛,有不少妖獸會盤踞在這裡修煉,但同時,也有不少三界之人來靈山捕捉獵殺妖獸。
雲霧撥開,有一行人身著雪色衣袍,靈力在他們周遭流轉。
“師兄,別把它殺了,妖獸全身上下可都是寶。”有人攔著為首的溫潤男子,垂涎地望著不遠處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直銀白色的孔雀。
那小孔雀的羽毛通體流光溢彩,一看便知珍貴無比,更遑論妖獸的皮毛,鮮血,軟筋甚至骨頭都能為人所用。
沐清珂壓根沒想過殺死眼前的妖獸,他甚至收了掌心的靈力,對上那小孔雀的眼眸,只覺得那渾身浴血的妖獸十分可憐,彷彿通了靈性一般,叫人不忍下手。
一旁方才阻攔沐清珂的弟子見狀,卻猛的竄了出去,一邊喊著:“師兄,你發什麼愣,別叫他跑了!”
一道靈力凝成實體的鎖鏈,將白孔雀纏上,妖獸越掙扎,身上的鎖鏈便會困得越緊,深深勒進妖獸的皮肉之中。
江釉白便是被巨大的痛苦疼醒的,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
好疼。
原來摔落山崖,這麼疼,可是他不是應該死了嗎,都這麼久了,怎麼還能活著?從山崖落下去,不應該很快的嗎?此刻身上的疼痛怎麼宛若凌遲?
眼前好似閃回了一些畫面,他站在山巔,看著一群雪色衣袍的弟子迎風飄揚,那衣袂的色彩彷彿要將他吞噬,他看見漫天的靈力凝成了符文陣法,將他困在其中,看見一直溫和的師兄將小師弟護在身後,手中劍直指著他。
他那時候就開始疼了,渾身是血,鮮血似乎要將身上的衣袍都染成紅色,他彷彿走過屍山血海,白色的衣袍都變成了刺目的殷紅。
可是生生被剖出妖丹的痛,幾乎將他淹沒,他強撐著站在那裡,滿身鮮血,銀色長髮散落,猶如輝月灑在他的身上,和衣袖一起輕輕飄動著,幾縷額前的碎髮蓋住了他的眼眸,將半張臉都擋了起來,藏在陰影裡。
他的腳邊甚至匯聚了一灘血水,鮮血順著衣袍,一滴滴落在地上,將石砌的臺子打溼,他站在那裡,卻早已是強弩之末,鮮血染就的衣袍明豔昳麗,將他襯得宛如妖孽。
“任何人都別想傷害小師弟!”
那時,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隻從未相識的兇獸,戒備,敵對,甚至帶著仇視。
上一秒還在以師兄弟相稱,下一秒便挖出他的妖丹生生捏碎。
他根本沒想過動小師弟,可他是妖獸,所有人都覺得,妖獸會傷人,即便曾是朝夕相處的同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而小師弟躲在眾人身後,一言不發。
他望著周遭一張張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面容,忽然仰天笑了起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唇,一雙琥珀眼瞳被赤紅浸染,那一瞬間,任由獸性將他佔據。
火光沖天,那是夢裡才有的場景,鮮血飛濺,染紅了江釉白的眼睛,也在他白雪般的臉上印上一串紅梅。
好多的血,慘叫聲沖天。
金色的符文化作業火,舔舐著江釉白的衣袍,江釉白只聽見周圍不斷有人喊著“妖獸殺瘋了”、“大師兄都被他生生洞穿了靈府”,的字眼,其他的,再也聽不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忽然掠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冰冷的靈力將火光掃盡,一剎那風停火息,那人帶著梨花白的冷冽氣息,周遭的靈力都宛若被凝固了一般,足見來人的強大。
原本場上或四處逃竄,或要拼死殺江釉白的上清宗弟子在看見來人後,紛紛恭敬行禮,而下一秒,江釉白只覺得心口一疼,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鮮血噴灑在空中,劃出道道痕跡,他身上一輕,整個人被打落山崖,狂風在耳邊嗚咽,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
只記得自己似乎差一點,就能殺了那個小師弟。
再之後,無窮無盡的業火將周遭的血色燒了個乾乾淨淨,他似乎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前塵往事如同一幅幅畫卷在他身側徐徐展開,但這畫卷的主視角,似乎並不是他,而是那個令他憎惡的小師弟。
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人妖仙魔,在這之上,還有天道,而這個所謂的小師弟,便是天道命定的人,來人間歷練,上清宗的所有人,都不過是對方歷練中的一塊石子,順者昌,逆者亡。
江釉白看著畫卷,看著裡面的小師弟一邊人畜無害地顛倒黑白,一邊在沒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