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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從兜裡掏出一沓錢給她,“傻孩子,不夠記得跟家裡說。找人帶個信來。我回去的火車是晚上六點的,現在要走了。”
“娘,怎麼不多呆一會兒,過兩天再走吧。”
臨別之際,杳月滿心不捨,挽著母親的胳膊紅了眼眶。
杜母卻笑了,“傻丫頭,法嶺又不是法國,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我今晚不回去,你爹保準發現。我這是幫你爭取時間,所以,你要儘快當上女老闆,啊?”
杜母起身,捏捏她的小臉,“乖孩子,照顧好自己,娘走了啊。”
杳月從她手裡搶過挎包,乖巧道,“我送娘去火車站。”
*
送了杜母之後,天色已晚。
杳月兜裡揣滿著錢,心裡裝滿著愛,心想:這離婚的日子怎麼這麼爽啊?
最重要的是,母親的到來簡直是一場及時雨。不只是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母親在背後默許般的肯定,杳月有人撐腰,愈發覺得自信膽大,回家的路上只覺得一切都不再是難題。
更何況有了錢,立馬就可以解決目前租不到房的燃眉之急——她們三個都看上了一套小院子,正位於夾金巷和工地中間的寬火路,雖然周遭住戶魚龍混雜但去哪兒都很方便,而且獨院獨房不用擔心鄰里關係。
唯獨是價格有些偏高,導致她們遲遲沒有下手。
反正賺錢的家當剛才就花錢找人送回了家去,杳月也不耽誤轉頭就去了寬火路。鑑於她們目前所在的工地已經進入收尾階段,所以杳月只謹慎地租了一個月,打算根據接下來的“陣地”決定是否續租。
之前送板車回來的人已經把杳月的情況傳達到位了,所以小春她們並不著急。
回到家,小春躺在床上假寐,盈鳳正在樓梯間跟隔壁新過門的小媳婦說閒話。也不知她們在說什麼,嘀嘀咕咕的,盈鳳見了她也是揮揮手讓她先上樓去。
囉嗦!杳月偷偷在心裡吐槽,一進屋就去拉小春起來,“小春兒,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我有天大好訊息!”
小春故意賴在床上不起來,哼哼唧唧,“一見到親孃,把咱們賺錢的傢伙什都交給別人了,能有什麼好事?”
“親孃不能給你做好事?”
話裡有話,小春騰的一個鷂子翻身坐起來,眼泛精光,“咱娘給咱帶啥好東西了?”
這下輪到杳月賣乖了,見成功勾起了小春的興趣,她反而不著急說了,“人數不全,好話不說二遍。”
巧的是,話音剛落,盈鳳就推門進來,一臉諱莫如深,“我知道究竟是誰砸的咱們灶臺了!你們猜都猜不到!”
其他兩個都興奮了,逼她趕緊說。盈鳳作為從小在深宅大院長大的丫頭,對於套話傳話這一套簡直諳熟於心,對付夾金巷這幫人簡直手到擒來。
她藉著關門的功夫確定外頭沒人偷聽,才招呼她們湊過來,“張家媳婦說,咱們的灶臺,是被她婆婆,就是張嫂砸的!那天半夜,她看著她婆婆提著個斧子出去了。”
“什麼?!”小春一臉震驚,怎麼也無法消化第一個耐不住性子、看不得她好的人,竟然是她當年走投無路之際第一個對她伸以援手的人。
盈鳳還像只小鳥,拉著杳月嘰嘰喳喳,“我看,她之所以跟我說這些,完全是昨晚她被她婆婆給揍了,心裡有氣,想借咱們的手給她婆婆點顏色瞧瞧呢。”
杳月見小春在旁邊不接話,一臉的失魂落魄,趕忙祭出自己的好訊息,“誒呀咱們別管她們了,我有好東西給你們看!”
盈鳳興奮起來,搶答道,“太太是不是帶了長白糕來?我看奉天這邊賣的跟咱們家裡不一樣呢!”
“放心放心,絕對少不了你的!”杳月從布兜裡掏出一盒用油紙包好的四方糕點推送到她面前,“你孃親手做的。我娘還問我,你怎麼樣,告訴我千萬好好照顧你,畢竟我們可是把人家閨女給一塊‘騙‘出來了。”
盈鳳害羞,紅著臉道,“我是自願跟小姐出來的,哪裡是騙……”
話還沒說完,卻聽旁邊小春“哇”一聲哭了起來,嚇了杳月和盈鳳一跳。
“小、小春,你怎麼突然哭啦?”盈鳳手忙腳亂地撕開包裹,拿出糕點給她吃,“你嚐嚐,跟奉天的味道不一樣的。”
眼淚一經開閘,就如同潰堤江水。
小春既不知自己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就情緒崩潰了。
是因為長白糕?
還是她們剛才談起各自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