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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呈真是丟盡了人。
說好的這週末午飯由他來負責,但因為這一出,他連下床走出房門的勇氣都沒有,就別提是做飯這種高難度技術活了。
梁呈懨懨地想,他什麼都負責不了,甚至就連自己都管控不了。男生無力地將頭埋進還殘存著體溫的被子裡,即便是面對著人有三急的巨大困難,也絲毫無法撼動他要龜縮在屋裡的決心。
謝萍下班回家,卻沒能見到如約出現在廚房忙碌的人:“小呈身體不舒服嗎?”
黃晚庭彼時正在客廳澆花,一聽這話,連水壺都沒能拿穩,當即漏出一串冰涼水珠,砸到只穿了薄薄一雙無骨襪的腳面上。
入冬之後,天氣一天冷過一天,但東宣全城的供暖還不到入戶進家的時間。這一串水的忽然漏下,簡直到了冰人刺骨的程度,黃晚庭嘶了聲,忍不住蜷縮起了自己的腳趾頭。
謝萍粗枝大葉慣了,沒有發現女兒的異常,還以為是這孩子心情不好不願意理人,所以只嘿了一聲,奇道:“晚晚,媽媽和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
“啊?”黃晚庭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臉上是未見異常的茫然,好像真的才聽到謝萍的問題,“是在和我說話嗎?”
事實上,自從在梁呈臥室撞見那一幕後,她就好像獲得了耳聽八方的超能力,連謝萍回家後脫衣服的摩挲聲和說話的換氣聲,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算刻意用裝聾作啞來拖延時間,好像也沒能想到一個可以輕鬆應對過來的合適話術。
“對啊。媽媽剛剛問你,小呈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黃晚庭的沉默,給了謝萍答案。顧不上多想,謝萍把肩上的小皮包往沙發上一丟,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閃現到了梁呈的臥室門口。
“媽!你別進去!”
黃晚庭急了,水壺往旁邊的桌上咣噹一扔,就連灑出來半人高的水花也顧不上,徑直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到了謝萍的面前:“人家梁呈也是個十七八的大男生了,你這沒頭蒼蠅一樣的衝進去,算怎麼回事?”
“誰跟你說,我要衝進去的?”謝萍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自己女兒在說什麼胡話後,不禁有點要被氣笑的衝動,“我就在外面問問,看他到底是怎麼了。再說了,人家小呈要是在我們家出個什麼好歹,你媽我跟個死人一樣無動於衷,回頭梁總知道了,非要把這個飯碗都丟了不可!”
“媽,你說話就非要那麼難聽嗎?”黃晚庭皺緊了眉頭。心裡說不上來是不平衡還是自己沒被這樣對待過的委屈在作祟,她的氣息劇烈翻湧起來,像是本就缺少零件的小船又遭遇了出海後的巨大風浪,隨時都有說翻就翻的可能性。
她不過是稍加阻攔了一下謝萍的一時心急,她怎麼就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扯到那麼遠的話題上?
“興許梁呈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人家也要有自己的空間啊,我就是單純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再粗枝大葉的媽,這會兒也該發現什麼異常了。晚晚是個情緒穩定到不像高中生的孩子,自己平常口無遮掩慣了,晚晚雖然聽不順耳,但也很少有這樣面紅耳赤的時候。
謝萍拽過女兒的胳膊,往旁邊拉了一拉,壓低了聲音詢問:“說實話,你倆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
吵架是不可能吵架的。她不是那樣沒有素質的人,梁呈又很有寄人籬下的自知之明,他們兩個恨不得保持著人類文明史上最禮貌的距離,怎麼吵得起來?
可此時此刻,黃晚庭倒寧願他們是吵了一架。有可以擺在明面上的矛盾,比這種不能直說的不尷不尬要好面對多了。
過了這麼久,都沒見梁呈有半點動靜,跟昏死在屋裡一樣。她想不明白,男生的生理反應,就那麼難處理嗎?他自己的問題,又憑什麼讓她給他善後?
黃晚庭憋不住了,大著嗓門對著梁呈的屋裡來了一句:“你到底好了沒?”
“謝阿姨,我沒事。”
好在梁呈還沒有泯滅人性,自己話音落下的同時,屋裡就傳來了他的聲音。莫名地,黃晚庭鬆下一口氣來。
人沒事就好。在剛剛那麼長的時間裡,梁呈都沒有一點反應,她還真以為是羞憤欲死再加上經過了一夜的“縱慾過度”,人給透支得暈過去了呢。
緊接著,房門發出彆扭的吱呀一聲,高大的男生頂著雞窩頭一樣的髮型,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
他眼神飄忽,面色更是紅得不正常:“我就是沒睡好,補了個覺。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