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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等物。輕聲問玉蘭道:“姑娘是想大洗還是小洗。”
玉蘭道:“我看著說吧,要是不太髒的話儘量小洗。”
“老奴也是此意。那好,我就帶眾人退下,免得打擾姑娘。”鄭眾當下帶領眾人退下,全都退到大殿外,關好門,他讓眾人遠離,可他自己,卻不敢離開殿門半步,屏氣凝神,聽著裡面動靜。
玉蘭將太后床前圍上床幔,免得外面人偷看。讓將魚缸放在外面,讓龍兒和小白在暗中放風,龍兒在魚缸中,則對那放有熱水的木桶吹了口氣,屋中登時水氣瀰漫,她們三人則進了床幔裡面,看望太后。
張道陵上前就與太后號脈。金蟬則一下子跪倒在床前,緊咬嘴唇,怕自己一時激動出了聲來,雙目望向太后,只一小會,眼淚便如泉湧,全身顫抖不已。
玉蘭見了,也鼻子一酸,珠淚也顆顆落下,她見金蟬雙肩不住顫抖,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芳心一顫,上前輕拍金蟬肩膀,輕輕安慰金蟬。
張道陵可不像他們二人兒女情懷,他手一搭脈,發覺這脈相和人公真人所說的無二,脈搏忽急促,急無力地跳動,而且一時如波濤洶湧,一時又渺無蹤跡,脈象呈現一陣一陣不規則的間歇狀,可見一會為陽盛陰虛,一會為陰陽俱虛,著實讓人不解。也是便依脈相苦苦思索他所學的醫術,想可有此解,但全都想完,也沒有想出辦法來。
他見太后已是進氣少,出氣多,心知不妙,若是不得搶救,恐是難活過今晚。他轉念又是一想,那國師必也知太后難以活命,可他卻為何說須到邙山道觀作法,或許能救太后呢。按說太后身上的貓鬼之術已除,難道他又想重新施展貓鬼之術不成。
想到這裡,張道陵感覺事態緊急,看來也只有用金蟬救過的那黑衣道人給的紅藥丸試試了。當下低聲道:“金蟬,你將那紅藥丸給我。”
金蟬忍住悲聲,從懷中掏出藥丸,顫抖著遞與張道陵。張道陵接過來,又聞了聞,忽見金蟬滿口是血,想起當初人公真人讓金蟬獻丹的情景,便遞與金蟬,讓金蟬用嘴唇含住。金蟬嘴上鮮血頓時被紅丸吸到上面,整個紅丸竟然發出幽幽地暗紅色的光芒。
張道陵掏出金針,對著太后身上的兩個穴道刺了進去,太后當時便張開口來,玉蘭也過來輕輕幫忙,扶著太后,由金蟬口對口將紅丸送入太后口中。
太后含著紅丸,卻不會下嚥。
金蟬自張道陵手中接過金針,對準自己左腕刺了進去,金針撥出後,他手腕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金蟬忙將自己腕上鮮血對準太后張開的口,讓血流進太后口中。
說來也怪,當金蟬的鮮血流到太后口中,那紅丸上面紅光一閃,瞬間亮了一亮後,隨著金蟬腕中鮮血,一點點地化掉,流入太后喉中。
金蟬見自己左腕鮮血漸凝固,當下又用金針將自己右腕刺破,右腕鮮血又快速流出,再一次流到太后口中。
玉蘭看著金蟬用自己的鮮血救母,眼見金蟬的小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黃,卻只是一心盯著太后,那神情,恨不得將自己的全身血肉全送到母親體內,好讓母親早點康復,玉蘭被感動的眼淚也禁不住長流,溼透了衣襟猶不自知。
張道陵在一旁忍著心庝,看太后服血後狀況。金蟬見自已右腕鮮血又漸凝固,便拿金針又要刺腕,卻被張道陵伸手攔住,低聲道:“好了,藥已服下,多則無益。”
金蟬聽他這樣說,這才停下手來。張道陵伸手從玉蘭手中接過太后的頭,低頭看太后臉上變化。玉蘭得了空,忙用剪子從自己身上撕下兩條布,給金蟬包紮好。
又看金蟬臉色極是不好,忙讓他坐在地上休息。低聲道:“金蟬小師父,你趕緊養養神,現在你已經現原形了。一會還得變成春兒呢。”
金蟬聽了,點點頭,盤膝坐在地上,他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太后,仍是一動不動,便雙手合什,念起在白馬寺齊雲塔上所記得東方藥師琉璃光王佛心咒,但聽他喃喃唸誦佛經道:
(dieyataongbeikanzebeikanzemahabeikanzzasamugadiesoha)喋雅他嗡,貝堪則貝堪則,瑪哈貝堪則,拉雜薩目,嘎喋梭哈。
他佛經一連唸了三遍,張道陵也目不轉晴地看著太后表情。當金蟬佛經最後一句剛剛唸完,就見太后身子動了一下,眼角竟然流出淚來。
張道陵忙將太后的頭輕輕放下,伸手去按太后脈搏,但覺得她的脈搏有如魚的尾部來回擺動一般在面板下面的淺表層跳動,心中暗道:《脈經》上說,若是人的脈搏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