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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自是不願的,可他哪裡做得了主,這親事就稀裡糊塗的定下了。
幾天後,那沈川來家裡提親,卻不想出了事。
於家對門的楊家,那同樣排行老三的桂哥兒楊成桂找上門來,摸著肚子說有了沈川的孩子。
這下子,於家炸了。
可炸過之後,王香芹和大嫂一商量,又覺得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大不了就讓沈川兩個一起娶,反正沈家有錢,讓原身做大的,也不吃虧。
原身再包子也受不得這羞辱,當即鬧了起來,沈川護著那楊家哥兒,推了他一把,好巧不巧,將原身推了個跟頭,腦袋嗑在灶臺上,就這麼去了。
而猝死的悲催牛馬人於眠,就這麼水靈靈的穿了過來。
因著撞到了頭,於眠藉口頭暈頭疼,裝病養了十幾日,如今終於覺得身子大好,也有了些力氣。
要不是王香芹把他吵醒,他高低要再睡個懶覺,好好養養精神。
清晨的陽光溫暖和煦,院裡沒了王香芹的唾罵,於眠難得耳根子清靜一會兒。
正坐在院裡回憶自己來到這裡的前因後果,冷不丁,耳邊響起踢踏的腳步聲,緊接著他頭上就捱了一下子。
老大於立打著哈欠從屋裡走出來,見他坐在院裡曬太陽,照著腦袋就是一巴掌。
“你倒是悠閒!我那髒衣裳堆了好幾天了,趕緊給我洗出來!回頭下地還等著穿呢。”
於眠被打的晃了兩下,臉色陰沉下來,卻沒動彈,也沒搭理。
見他沒吱聲,於立只當他還沒醒神,自顧自去院裡的長桌邊坐了下來,等著開飯。
因著於眠並沒去端飯擺碗,此時桌上還是空的。
他登時拉了臉,正要開口訓斥兩句,老二於行走了出來。
一看桌上沒飯,於行沒好氣的白了於眠一眼。
張口就罵:“老三你犯癔症了?!”
“一天天的啥也不幹,飯也不做!”
於眠這回終於動了。
他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布衫有些褶皺的下襬,然後一腳踹翻了雞食盆。
連湯帶水的雞食撒了一地,還濺了於行一身。
於行的臉色頓時黑了,但他之前念過幾年書,自詡是個文人,不會跟於眠動手。
倒是於立,“騰”地站起身,就要衝過來打他。
本以為於眠會害怕的向他求饒,誰知,於眠端起剩下的半盆雞食,竟然一股腦倒進了於立堆了滿滿一盆的髒衣服裡。
“老三,你……!”
“你幹啥?!”
於立和於行都傻了。
兩人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於眠看。
放在以前,原身是萬萬不敢這樣的。
自小就被老孃和兩個大哥打罵著長大,後來兩個大哥成家,欺壓他的人就從三個變成了五個。
原身的恐懼和服從是刻在骨子裡的,從來不敢頂嘴,不敢提前上桌,更不敢無視家裡的人,更別說弄於行一身雞食,又把雞食扣在於立的髒衣服上了。
哪怕面對家裡最小的,年僅八歲的小侄子於金寶,他都不敢駁斥一句,總是唯唯諾諾的討好。
見兩人震驚的瞪大眼睛盯著自己,於眠理都沒理,徑自進了灶屋。
於立、於行兩兄弟憋了一肚子火,奈何肚子餓的咕咕叫,以為他是去端飯的,強壓下一口氣,想等著吃了飯,再跟他算賬。
於眠進了灶屋,一掀鍋蓋,熱氣撲面而來。
一鍋稀不楞登的野菜粥,一碗小鹹菜,五個黑黢黢的窩窩頭,兩個煮雞蛋。
根據他穿來這裡十幾天的經驗,窩窩頭是他那老孃跟哥嫂的,煮雞蛋是給他兩個在家的侄子的,他早上只有喝稀粥的份。
盯著那兩個圓滾滾的白皮雞蛋,於眠眯了眯眼。
正好他這具破身子虛的很,合該吃點好的。
當即便把兩個雞蛋都剝開,就著粥和鹹菜吃了,然後又拿了五個窩窩頭,一股腦塞進腰間的布袋子裡。
做完這些,他空著手出了灶屋。
院裡,大嫂朱玉端著於銀元的洗臉水正要去倒,看見於眠,直接把臉盆塞進他手裡。
“老三,快給你侄子倒洗臉水去!”
手裡臉盆沉甸甸的,裡面的水洗的發黑還飄著浮泥,於眠嫌棄的皺眉。
他端著盆往前走了幾步,和大嫂拉開了一點距離。
然後,轉身,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