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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活著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依靠戰爭呀!”勸說渾邪王放棄戰爭也是雁兒來此的目的之一。

蘭諾在搖頭:“我們除了打獵、放牧不會別的,不像漢人會種田,能織布,我們能幹什麼,樣樣都不行。”

“不是這樣的。這些年在焉支山已經學著種田了,原本我建議休屠王從西域引進一些葡萄和瓜果進行種植,都還沒來得及,這戰爭又來了。”

“現在不是我們要打仗,是漢人不想放過我們。這些年漢人把我們從黃河邊趕了出來,漠南再無王庭,現在看這情形,祁連山都將不保。”

“那可以和漢庭坐下來談呀,不是不可以。”

蘭諾還在搖頭:“談何容易,即使我放棄,可漠北能同意嗎?上次失利漠北已經責怪了,再若沒有戰績恐怕就要給我們治罪了。”

雁兒知道蘭諾很難,這些情況從若褆的口中她也知道一些,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只能隨他去了。

接下來他們敘舊,說一些以往的回憶,嘆氣已經亡故的阿爸、阿姆,雁兒止不住又多了幾許傷心,說自離開牧場以後再沒有機會回去,特別是離開漠北就更加遙遠了。蘭諾也是唏噓不已,我這個兒子也是如此,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來生再報答吧。

雁兒待了幾日後邊回程了,蘭諾說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雁兒苦笑道,那怎麼可以,我的家在焉支山,總是要回的。

能看出蘭諾不捨,他把她送出很遠,直到看不見了,他還站在那裡目送。

從西邊回來後,阿多木要去看望山丹,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了,他的心情很急切。

牧場那邊,山丹每天都在遙望山的埡口,有種望眼欲穿的神色,面孔佈滿憂愁。經過多少天的等待後,當傳來一陣馬蹄聲,山丹尋聲望去,彎曲的土路上出現馬背上的阿多木。

山丹的眼睛亮了,但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憂傷。

阿多木騎馬到了跟前,從馬背跳下。

阿多木笑容滿滿:“山丹,想我了沒……”

山丹一臉冷峻:“你怎麼才來?”

阿多木沒覺察到山丹神情不對:“這些日子顧著在訓練營了,今天才有了點空閒。”

“既然你忙就別來了……”山丹扭頭就走。

阿多木不解:“你怎麼了?”說著伸手抓住山丹的手臂。

山丹站定,低著頭。

阿多木不安起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山丹忍住悲痛:“奶奶沒了……”

阿多木大驚:“啊?”

山丹失聲撲進阿多木懷裡,抱住他,痛哭。

阿多木知道來遲了,唯有輕撫山丹後背,以示安慰。

“怎麼會這樣?”

這個夜裡,待兩人回到氈房,坐在鋪上,心情都有些沉重。

油燈亮著,暗淡的光束映著山丹姑娘蒼白的容顏。

阿多木望著,不知對她該說些什麼。

山丹勉強微微向他笑了笑。

阿多木問:“奶奶是多會沒有的?”

山丹回答說:“已經有十幾天了,她是在睡夢裡走的。”

阿多木說:“聽說漢軍又要來了,我們忙著訓練軍士。你一個人是怎麼應付的?”

山丹說:“幸虧有附近的牧民幫忙給安葬了。他們說……”

阿多木問:“他們說什麼?”

山丹遲疑了下還是說了:“他們說這家的男人死絕了。”

阿多木捶了下自己的頭:“他們罵得對。”又說,“山丹,對不起。我枉做你的男人了。你怪罪我吧,都是我不好。”

山丹說:“沒有,我沒有怪你。”

阿多木自責:“奶奶走了,我都沒見她最後一面。”

山丹難過:“以後就成我一個人了。”

阿多木攥住山丹的手:“你還有我,我以後會每天陪伴你。”頓了下,又說,“母親告訴我,等忙過這段,就讓你進焉支城。”

山丹問:“我去那裡幹什麼?”

阿多木:“當然是做我的閼氏。”

山丹羞澀:“哪個答應你了……”

阿多木信心十足:“你已經是我的閼氏,你想抵賴?”

山丹望著阿多木,眼睛亮晶晶的:“你真想讓我做你的閼氏?”

阿多木點頭:“當然,我都等不及了。”

山丹有顧慮:“可我是個牧羊女,你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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