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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她站在那裡任清涼的風盪開墨髮,亂散,眉間胭脂褪盡,唯餘愁楚萬端。
女僕紅柳輕喚:“閼氏……,您這樣會受寒的。 ”
雁兒好像沒有聽見,依舊愣神。
紅柳微微嘆息。
纖細素手撫紅潤的容顏,雁兒眼神一陣恍惚。
紅柳望著。
又一天過去,莫都沒有到她的穹廬裡來。
雁兒幽幽地:“去拿銅鏡來。”
紅柳依言做了。
鏡子裡,傾國容顏紅妝冷透,呈現的是一幅蒼白、冷峻的模樣。雁兒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背影纖細,光束照在她華貴的裙裳上,似潺潺流水,婉約嬌柔。
風輕拂,遠山含黛。
夜很靜,雁兒在向穹廬的門口張望。
紅柳明白雁兒的心思:“閼氏,別再等了,休息吧。”
雁兒問:“今晚大單于在哪過夜?”
紅柳應答:“在須卜閼氏帳內。”
雁兒像在自語:“看來他真是不想理我了。”
紅柳寬慰:“不會的,大單于那麼喜歡你。”
雁兒輕輕搖頭。
受到冷落的雁兒好多天都不見莫都光臨了,她在紅柳的陪伴下出外散心。
草地上各種野花芬芳多彩,引來蝴蝶翩翩舞動。觸景生情,雁兒不免想起家鄉的大草甸子,眼裡閃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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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兒的臉上劃過一縷悽然的笑容。
紅柳關心地:“閼氏,回去吧,外面風涼。”
雁兒同意了,折轉往回走。
迎面遇見走來的蘭諾。
雁兒頗感驚喜:“哥,是你!”
蘭諾站定:“臉色這麼難看?”
雁兒說:“都是我不好,惹得大單于不高興。”
蘭諾問:“到底怎麼了?”
雁兒說:“我就說了句‘女人在你們天子眼裡就是一件衣裳?’他就不高興,生氣地走了。”
蘭諾安慰她:“別想那麼多,什麼事都沒有。”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你以為在我跟前什麼話都敢說。他可是大單于,至高無上。好了,會過去的,以後可再不敢了。”
雁兒像做錯事的孩子點頭:“哥,我記下了。”
“沒事的,昂。”蘭諾說還有事要去找大單于,走開了。
雁兒在遠望。
一條曲彎的河流從天邊而來,勾人魂魄,思鄉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心底泛起一片蒼涼……
一隊騎士駛過,雁兒仔細尋找,沒有看到孿鞮莫都的身影。
紅柳:“回去吧,閼氏,你在外站得太久了。”
雁兒滿臉神傷。
回到穹廬裡,雁兒懷抱琵琶,默然的傾訴,彈撥音弦是她最好的寄託,陣陣音弦遊走在穹蓋下的廣袤草原上。
音律憂傷……
夜消失,太陽照常升起。
早上起來,雁兒的臉上淡淡塗了點胭脂,白裡透粉,嬌豔可人。
紅柳不禁讚歎:“閼氏,你可真漂亮。”
雁兒說:“女人的美麗是給男人看的,就像草地上的花,剛剛綻放就被殘忍地採摘了,直到某一天徹底凋謝,被遺棄在路邊,悲鳴地枯萎,死去。”
紅柳知道雁兒話裡的意思是什麼,規勸道:“閼氏,別那麼想,你還這麼年輕。”
雁兒嘆口氣:“女人不過就是男人的一件……”
紅柳急忙制止:“閼氏,不敢再這麼說了。”
到了晚上,雁兒的帳裡依舊不見那個生氣走了的人。
須卜也在等待,她問侍女:“今夜大單于在誰帳內。”
侍女說:“閼氏,大單于還在自己的大帳裡忙,有大臣進去了。”
須卜放鬆身子:“原來沒去漢家女那兒有啊,我還以為……”
侍女說:“看來大單于真生氣了,多少天都沒去了。”
須卜發狠:“哼,等她徹底被冷落了,看我咋收拾她。”
外面下著雨,電閃雷鳴的。
那邊的穹廬裡,雁兒無助地坐在桌几邊,酒樽裡斟滿了酒。抬眼往門口看一眼,什麼也沒有。
雁兒嘆口氣:“看來他再也不會來了。紅柳,我是不是特別不識趣?”
“誰說我不會來了?”隨著洪亮的聲音,莫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