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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這天的中午,天開始下起雨來,天空是一片灰黑,連帶著秘境空間內的光度都昏暗不少。
冰涼的落雨,降低了空氣的溫度,帶著絲絲冰冷的寒意,又很潮溼,淅淅瀝瀝。
幾人原本就在花草樹木茂密的地方,這下,更是顯得隱蔽幽深。
下雨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其他的修仙者來說,在野外,要戰鬥,要找安置點,要找食物,一切的一切,難度提高不少,踏著一地泥濘,衣服被雨淋溼,降低身體的溫度,損耗體力,還容易感冒生病。
但是,對於幾人來說,這都是小事一樁。
寧逸用幾根木頭,搭建起一個底下架空的木棚,然後用藤蔓固定,用茅草鋪墊。
這個木棚只有一層,上面是鋪蓋著很大的、細長的木葉,層層疊加。
在木葉被雨水淋溼後,司清把雨水凝凍,凝成一層不化的冰。
木棚下,幾個人坐著,床已經拆了。
軟被和枕頭擺在木棚的茅草木葉上,木棚中央,燒著一盆火,照亮隱蔽昏暗的環境。
司清坐在謝璃的身邊。
夏禮和祁辭坐在另一處,兩人靠著木棚邊緣的木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麼。
祁辭看了一眼夏禮:“你今天怎麼被他踹下床了?”
夏禮:“那不叫踹下床,那叫他用腳踢我。”
“我只是不小心,摔到地上。”
“……”祁辭一時無言,片刻,又笑了一下:“好,那你怎麼摔地上了?”
夏禮神色愉悅,心滿意足,好像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他在空間裡吃飽喝足,有力氣,就踢我一腳。”
他眉眼間滿是笑意,嘴角都勾著一抹笑。
祁辭別過臉,問:“你欺負他了?你惹他生氣了?”
不然,司清不會又是踢他,又是說“不許上床”,又是呵斥他“閉嘴”。
夏禮歪著頭,語氣平淡,說:“我沒欺負他。”
祁辭無言的抬眸看他一眼,抿了一下唇。
這話,你要不要自己聽聽?
你信嗎?
夏禮偏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滴,說:“我沒停。”
“……”祁辭沒有說話。
夏禮又說:“他說的話陰晴不定,我就以為他是肯定的。”
祁辭抿了一下唇,輕皺著眉,“所以,你把他怎麼了?”
“他哭了。”夏禮稍微抬起下巴,仰著頭望著不遠處的司清,神色有點低沉,眼神隱約帶著心疼。
“你……”祁辭皺著眉頭,神色沉重,欲言又止。
但凡,司清說一句疼,掉一滴眼淚,眼前這個人都心疼得死去活來。
現在,他居然把司清欺負哭了?
夏禮應了一聲,又說:“他說,讓我不用管他,什麼反抗都是虛假的。”
“……”祁辭徹底一愣。
這話,能隨便說嗎?
“我一直很聽他的話,我聽了。”夏禮隨手摘了一根草,叼在嘴裡,好似笑了一下,說,“我是不是很聽話?”
祁辭眼神無奈,又扶額,嘆一口氣,“你是真不怕人被你欺負狠了?跑了。”
“那不是欺負。”夏禮立刻對祁辭的語言表述進行更正,“我只有他一個。我只疼愛他。”
他作為王,司清是他的妻,他對他有侍君的責任。
未了,夏禮又補充一句,“他不會跑的。”
他離不開他,也不會離開他。
所以,司清肯定不會跑的。
只要他一說,“別走,不要離開我”,司清就會停下腳步,然後回來。
不論,他把司清折騰得多狠,司清都會回到他的身邊。
即使,司清真的跑了,他也會不顧一切,把他帶回他的身邊,讓他再也不離開。
“何況,他不讓我停。”夏禮挑了一下眉,咬著的茅草隨著他的話,挑了一下。
祁辭對此明顯有些難以置信,對他說,“他都哭了。”
“嗯。他不讓。”夏禮又重複一遍。
到最後,他們也無心顧及,話語是真是。
反正,否定的話語,最後肯定是假的,肯定的話語,從頭到尾都是真的。
這一點,彼此心照不宣。
“他有沒有受傷?”祁辭把頭靠在木柱上,偏頭看一眼夏禮。
“沒有。”夏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