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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就事論事之語,老臣獨面聖人,話語不過出入君臣二人之耳,那老臣也大膽的就事論事——”
“若論軍務天賦,老臣要高於孫愷陽,而孫愷陽在軍事上的能力,只堪算為中上之資。”
朱由檢點點頭,“這個朕明白。”
袁可立能在三年內,編練水師、整頓兵馬、壓制東江、威服眾將,並策反劉興祚,隔海出擊,收復千里遼南失地等等,用兵同時還將登萊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條,百業興旺,足以見得其人才幹。
不然的話,
天下人才賢臣不少,朱由檢何至於擺出要親自上門的態度?
無非是袁可立實在能幹,讓朱由檢自覺若失此人,便如失魂魄而已。
“然孫愷陽之所以能為遼東之首,令眾人信服,一來是其身份不低,能阻礙朝中黨爭之禍,蔓延到遼東等處,使臣等能安心防護韃虜,不用顧慮後方。”
“二來,孫愷陽實際也知自身才幹,且朝廷軍備軍制有礙,難以為戰,故而定製出了這般策略,不求以雷霆之勢掃蕩遼東,只願穩紮穩打,慢慢收復。”
朱由檢又點點頭,“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其實是件好事。”
他覺得孫承宗大手大腳的花錢,讓本就虧空嚴重的國庫更加滑落深淵,卻不覺得其人有什麼陰謀心思,便在於此——
昔年先帝讓孫承宗去遼東巡撫,主持應對韃虜之事,其實帝師孫先生,是連上多道奏疏,表明自身之“無能”的。
然而先帝對信任之人極為信任,覺得自家老師哪裡會有不足之處,只強令其走馬上任。
孫承宗只能無奈接受這樣的命令,無奈面對經營慘淡的遼東。
“那陛下可知,遼地將門之擁兵自重,難以駕馭?”袁可立又拱手言道。
朱由檢又點頭,“朕心裡明白。”
彼時遼地將門驕橫,已有藩鎮之姿,縱然表面上仍舊恭敬順從,可身為帝王,朱由檢清楚,朝廷常拖欠糧餉,天天只知道下命令,結果是常一通操作下去,一地雞毛收尾……
本性崇尚武力,以強者為尊的將門如何能真的恭敬順從?
不過混混日子,想辦法催糧餉撈錢罷了。
孫承宗一文臣而已,突受此任,一感將門之難馭,二覺韃虜之難撼,又不願無功而返,使天子失望。
何況朝廷上下,亂亂糟糟,黨爭已然成了如火如荼之勢,即便如孫承宗這般帝師人物,最後不也無奈歸家了?
於是二三籌謀,決定既然後備不穩,前方難定,那就“穩”著來吧!
人不行,
錢總行了吧!
想來孫承宗是明白“有錢萬事不難”的道理,琢磨出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奈何天啟朝時已經花幾百萬修繕了三大殿,已經給魏忠賢一家賜下數萬畝田地,孫承宗再伸手要幾百萬,著實負擔不起了。
“依照臣等當時之見,將士不足以用,但以城堡為據,一者可讓遼東百姓逃出生天,入城休養,生產耕種;二來將士難用,調令難行,可讓其倚仗城池守衛,還是可行的。”
“先賊酋努爾哈赤極為暴虐,殘殺百姓無數,且近年來,遼東又逢天災,凍餓而死不少,故而朝廷財政艱難,遼東那邊只會更加艱難!”
“只要拖下去,韃虜必亡!”
朱由檢聽罷,並不反駁,只是看著地圖沉思。
過去一會,他忽然開口問道,“錦寧牢固,可韃虜繞過去呢?”
袁可立也沉默下去,轉而才道,“朝廷多年以來,所行之策乃是以夷制夷……蒙古諸部多受朝廷錢糧恩惠,且韃虜同蒙古亦有敵對,不至於讓韃虜繞過錦寧,越蒙古而入關!”
“若韃虜將蒙古打敗收服,屆時再多的錢扔進去,也怕是打了水漂的。”
袁可立道,“然劉興祚曾來信講,賊酋努爾哈赤之子眾多,有爭權奪位之亂……既有內患,又有外災,韃虜無有興復之資,豈能有此力量,再收蒙古?”
他口中雖然這麼說,心中卻也擔憂起來。
此前同孫承宗所定下之策,乃是按照努爾哈赤時所行所為而制。
然而戰場瞬息萬變,豈能保證韃虜新主沒有這般“挽天傾”的能耐,硬生生帶著已然被包圍起來的賊人殺出來?
只是給了蒙古諸部一些錢罷了,
袁可立也不指望著那些蒙古人當真替朝廷賣命。
一旦韃虜當真以兵鋒壓制蒙古,那些草原蠻子投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