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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此,他無可奈何,只能等著天子裁決。
若能辭官而去,也能回家做個富家翁了。
朱由檢見雙方都跪著,便站起身,呵呵笑道,“不錯!”
“我大明朝竟然有這麼多敢於直諫的忠臣!”
“只是可惜了,出列奏報的都是些六七品的官員,滿朝要員,竟然無人說話……當真令朕心寒。”
眾閣臣以及眼下經常被叫去文淵閣參與御前會議的六部尚書心道,“那不多虧了陛下英明嗎?”
朱由檢登基至今,中樞要員們也算習慣了新皇帝的做事風格——
大概是受到失憶加匆匆上位的影響,朱由檢對很多事都無有印象,但本著性格態度,一直強調“就事論事”,並且要求閣臣六部都有要做權責分明,“誰主張、誰執行、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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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派遣朱童蒙等人去榆林發餉,便是要求巡撫、特派太監、當地將領三方一同簽字確認,並將銀兩耗費在何處、多少,做個條目清晰的統計,且還要有個證實的憑條並主要接手人簽名,方便日後查證。
若是有不符記錄之處,那便要對簽字負責之人進行追責。
內檔司之設,也在於此。
朱由檢上朝次數越多,便越感覺大明朝官員“人浮於事”,韓一良暗中也奏報,說當今官員,少有坦誠做事的,多是嘴上誇誇其談,手下稀稀鬆松。
大道理人人都會說,辭藻華麗的文章個個都會寫,說起來簡直要把人吹得暈乎,加之士林崇尚浮華,互相吹捧起來,彷彿眼下的大明朝聖人遍地走,賢才不如狗。
朱由檢對此極為厭惡,故而有內檔司種種職能。
等將那些官員言行一一記錄,到時候若對方“言行不一”,便要問責,將朝堂上那些說大話毫不思考的傢伙,知道說大話的後果。
內閣六部對此,更是深有體會。
皇帝時不時便要來文淵閣,聽取閣臣議事,雖不多言語,只安靜旁聽,可一旦開口,便是一針見血,且要求被他質疑的閣臣詳實回答,並舉證例項。
等閣臣說了個例子出來,還不滿足,又會令內檔司去翻查所收集的奏疏,對證之後,方才繼續沉默旁觀。
這般懇切的行事作風,讓參與御前會議的臣子們都暗覺壓力甚重。
如黃立極者,早就擬好了辭呈,就等這段日子呈上。
這般的天子,他實在是伺候不來。
如此被調教至今,中樞大臣們自然學會了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敢在大事上隨意放話,免得到時候無法收場,禍害自身。
又如錢龍錫這般陷於黨爭多年的,這段日子更是矜矜業業,減少了私底下與其他人的往來交際,彷彿自己從裡到外,都是個正人君子。
今日這朝會場面,看天子姿態,中樞要員們如何猜不出,這是天子有意放任,趁機拿人發火了?
錢龍錫暗中嘆息——
鼓動這些人彈劾魏忠賢以及閹黨之事,背後必有東林身影。
畢竟從新帝一登基,他們便有趁機鬥到閹黨,接手起政治財富的打算。
只是眼瞅著皇帝越當越好,在大明朝的體制下,天子一旦掌握了軍權,有了一支拱衛在側的軍隊,大臣再多心思也難以翻天,而錢龍錫這等黨魁又不言不語,甚至近來還有“隱退收手”之姿態,便不由心中著急。
若事成,那所獲的何止潑天富貴。
若不成,藉著抨擊閹黨的名聲,也能做一士林鐵骨,受天下讚譽。
奈何這群人本就是來求利的,也擔心當今的剛烈天子一時衝動,真對自己下手,重現嘉靖朝時的“左順門慘案”,於是便找了個貢生來主攻。
青樓楚館那樣的地方,人來人往,酒色纏綿之際,又素來容易引發人的口無遮攔。
要是錢嘉徵不行,也難以被抓到把柄。
想到這裡,朝堂上原本心中頗慌的官員便定心安神,靜等皇帝出招。
:()朕就是中興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