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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聞言，謝時深收回目光頷首，隨後從中揩出些許在指腹，欲塗抹之際，手中動作忽地止住。
&esp;&esp;他眼中帶著探究問：“你如何分辨這是膏藥？”
&esp;&esp;鹿厭想到練武的那幾年沒少接觸，“從前我便整日鑽研，略懂。”
&esp;&esp;話落，他感覺脖頸有陣涼意覆蓋在淤血處，頓時讓他打了個激靈，舒服間又感覺有些酸癢，忍不住想伸手去擓，卻被謝時深用手肘攔下。
&esp;&esp;謝時深動作輕柔，像對待一件極為珍稀的寶物，仔細修復著不慎留下的痕跡。
&esp;&esp;他順著鹿厭的話問道：“是略懂，還是瞭如指掌。”
&esp;&esp;鹿厭仰頭看他，露出個狡黠的笑，“世子你猜。”
&esp;&esp;謝時深替他上好藥後，順手撥了下他的耳珠，溫聲道：“胡鬧。”
&esp;&esp;把白玉瓶擱置一側，謝時深走到盥盤前洗手，續問道：“這些乃是在鹿家所學？”
&esp;&esp;提及鹿家，鹿厭收起嘴角的笑，喜怒哀樂輕易分辨，正巧謝時深偏頭看去，見他牽強笑道：“不是，是師哥教的。”
&esp;&esp;“又是師哥？”謝時深語調微揚，但意識到波瀾後又暗自調整，“你很在乎此人嗎？”
&esp;&esp;提及師哥，鹿厭喜上眉梢，連連點頭道：“他是我最在乎之人！”
&esp;&esp;謝時深倏地握緊擦拭的帕子，沉默須臾後將帕子隨意丟棄，眼底的漣漪險些翻起巨浪。
&esp;&esp;他深深看了眼鹿厭，折身朝書案走去，“那你為何不留在他的身邊？”
&esp;&esp;鹿厭跟上說：“我自然是想留下照料師哥，可父親不允，以為我鋪好前途之由，命我回京後入了錦衣衛。”
&esp;&esp;謝時深聞聲看去，“鋪好前途？”
&esp;&esp;見鹿厭點頭後，謝時深在心底冷笑，對鹿家平添幾分偏見。
&esp;&esp;鹿常毅終究是混跡官場久了，自欺欺人的本事又怎會差，回看前世所聞流言，想必嘴上說著為鹿厭鋪了前程，實際用鹿厭墊腳罷了。
&esp;&esp;謝時深沉默須臾，轉而問道：“若我能讓你回到你師哥身邊，你會離開嗎？”
&esp;&esp;鹿厭和他四目相對，腦海裡閃過師哥分別是所言。
&esp;&esp;——若誰人發現你的本領，非良人，除之。
&esp;&esp;“若世子不要我，我會走的。”鹿厭誠實道，“也會把你一起帶走。”
&esp;&esp;謝時深未料他竟如此忠心，瞳孔微震，定睛看著他，想到前世他也如這般為他人賣命時，內心酸澀湧動。
&esp;&esp;屋外斜陽落日，落了幾縷燦光在兩人腳邊，將衣襬染成奪目金色。
&esp;&esp;謝時深低聲問：“若你我一起離開，那你的師哥如何是好？”
&esp;&esp;鹿厭仰首笑道：“無妨，他曾說過，若想見我時，即便我在天涯海角，他自有辦法尋我。”
&esp;&esp;撲向沙岸的浪花又隨著海潮褪去，謝時深眼底覆上陰鬱，酸澀化作苦澀，周身縈著一層冰霜，無情佔有著四周空氣。
&esp;&esp;入夜，梧桐院。
&esp;&esp;鹿厭開啟廂房門，抬眼看見回房歇息的柳六。
&esp;&esp;“老六。”他喚了聲，兩人相迎上前，“今夜怎的回來了？”
&esp;&esp;數日不見，身為暗衛的柳六，任務和鹿厭有所不同，平日柳六若不主動談起，鹿厭從不會過問。
&esp;&esp;可自打西玉樓一案後，柳六整日神出鬼沒，鹿厭猜測他的任務或和走私案有關，事關重大，他雖未打聽卻還是擔心。
&esp;&esp;柳六看了眼他，不答反問：“你又要值夜？”
&esp;&esp;鹿厭搖頭道：“去客房瞅瞅。”
&esp;&esp;柳六來了興致，“你該不會要去盯著連衣吧？”
&esp;&esp;鹿厭道：“去看看小姐的周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