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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本他打算抵達國公府再交出去,但現在整個人衝昏了頭腦,可謂有求必應。
&esp;&esp;鹿厭接過書信向他道謝, 隨後談起入京之事,“齊大哥, 謝家馬車在前方等著了。”
&esp;&esp;兩人朝著馬車而去, 有謝家的馬車在,只要鹿厭出示腰牌, 城防也不敢輕易要求他們下車,如此一來,兩人便也順利入城。
&esp;&esp;但好巧不巧,他們前去國公府的路上,遇見了另一架謝家的馬車,而裡面坐著之人,正是從宮裡出來的謝時深。
&esp;&esp;這廂,鹿厭所乘馬車的車伕見狀後,連忙停車行禮,之後瞧見謝時深掀起車簾,神情冷淡看了眼自家的馬車,與此同時,鹿厭的腦袋也跟著探出。
&esp;&esp;鹿厭愣了下,很快行至兩車中間,伸長脖子欲向謝時深解釋,殊不知謝時深早已發現了齊消隱。
&esp;&esp;齊消隱的視線從車簾縫隙和他相覷。
&esp;&esp;此時此刻,鹿厭站在中間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股強烈的炸藥味瀰漫四周。
&esp;&esp;謝時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眼神,恨不得立即將人帶走,“柳六呢?”
&esp;&esp;鹿厭不敢看他,緊張到喉嚨暗滑,努力壓著心頭的慌亂說:“回稟世子,他抽不開身。”
&esp;&esp;謝時深收回餘光,默不作聲凝視著他,當察覺到他的倉惶時,欲要求他跟自己離開的話只能收住,突然想起昨夜在門前可憐蹲著的哈秋。
&esp;&esp;沉吟片刻後,謝時深清了清嗓子,挪開視線,聲音冷淡提醒道:“記得避開人群卸貨。”
&esp;&esp;鹿厭頓住,轉念意識到他話中的卸貨是齊消隱,只好應道:“是。”
&esp;&esp;話落,鹿厭以為他要離開,結果聽見他道:“哈秋怕打雷,昨夜大鬧明華居,你不管管嗎?”
&esp;&esp;鹿厭有些吃驚,未曾想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若是哈秋吵了整晚,那謝時深豈非徹夜未眠。
&esp;&esp;思及此,鹿厭心生愧疚,對著謝時深作揖說:“屬下之錯,驚擾了世子,待晚些我去將哈秋接走。”
&esp;&esp;一聽他要接走哈秋,謝時深眉梢微蹙,偏頭掃向裝著齊消隱的馬車,心中甚煩,卻又不能發作。
&esp;&esp;他冷著臉將車簾放下,深吸一口氣後明白要使些手段,遂故意長嘆說:“也是,反正明華居對你並不重要,不管我們也罷。”
&esp;&esp;說罷,他不等鹿厭解釋,下令車伕趕緊離開。
&esp;&esp;鹿厭木訥站在原地,甚至來不及攔下馬車,得知被誤解後鼻子發酸,嘴角慢慢彎下,滿眼難過目送馬車離開。
&esp;&esp;明華居於他而言怎會不重要?
&esp;&esp;只是他不知如何面對謝時深對自己的感情,直到馬車消失許久,他才滿臉低落回了車廂。
&esp;&esp;齊消隱見他頹唐之狀,以為他和謝時深鬧矛盾,嘴角勾起自信的笑,迫不及待提議道:“小鹿,過幾日我若要離京,你不如隨我離開?”
&esp;&esp;鹿厭垂著頭沉浸在思緒中,心不在焉整理袖擺,並未聽見詢問。
&esp;&esp;他一想到謝時深疏遠自己,總覺得謝時深是因愛生恨,居然連哈秋都不願管了,真是豈有此理,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給謝時深送情報了,乾脆讓柳六轉交罷了。
&esp;&esp;當他做好決定後,齊消隱朝他揮了揮手,這才讓鹿厭回神。
&esp;&esp;見狀,齊消隱沉默片刻,似受了打擊,自信的神情蕩然無存,臉上佈滿失望。
&esp;&esp;“小鹿。”他決定再問一次,“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esp;&esp;鹿厭問道:“去哪?”
&esp;&esp;見他主動詢問,齊消隱心中又燃起的希望,組織好語言說道:“天涯海角,你想去何處都無妨,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esp;&esp;此言一出,鹿厭恍然間明白他的心意,身子下意識往後靠,肢體上的拒絕比言語上的拒絕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