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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坐在梳妝檯前，將銅盆擱在了架子上，取過木架上的帕子打溼。
&esp;&esp;這才拿著那帕子，都上前去。
&esp;&esp;“二小姐。”
&esp;&esp;宋錦悅從銅鏡內瞧見湘琴已至身後，這才轉過身子，從她手中接過了帕子，擦拭著。
&esp;&esp;末了，將帕子又交給了湘琴。
&esp;&esp;湘琴拿著那帕子回身，擱到了身後的木架上。
&esp;&esp;一身紅襖配著灰色襖裙，上頭繡著疊簇雲紋，瞧著倒是頗有幾分沉穩的性子。
&esp;&esp;湘琴同湘竹已是三十出頭的年歲。
&esp;&esp;當年孃親在世時，也不是沒有為二人考慮過將來。
&esp;&esp;可二人寧可絞了頭髮做姑子，都不肯嫁人。
&esp;&esp;孃親只得作罷。
&esp;&esp;其實，她們只是不想離開孃親罷了。
&esp;&esp;她記得，當初離府的時候，湘琴同湘竹一臉愁容，將她送至國公府門前，二人背過身子偷偷抹淚。
&esp;&esp;她明白，她們的不捨與不忍。
&esp;&esp;可是奈何那是，她未曾想太多，只帶了秋韻這一個婢女出府。
&esp;&esp;“湘琴，按說我該喚你一聲湘姨才是……”
&esp;&esp;看著朝她走來的湘琴，宋錦悅眸色幽沉，喃喃說道。
&esp;&esp;湘琴微微笑著，搖著頭。
&esp;&esp;“二小姐快莫要折煞婢子，婢子怎敢當的起。”
&esp;&esp;湘琴眼中寵溺，二小姐能有這份心意，她就儘夠了。
&esp;&esp;之前才回府時，二小姐待她們幾人冷冷淡淡，倒是叫她有些暗自傷神。
&esp;&esp;“無人的時候，我喚你琴姨可好？”
&esp;&esp;宋錦悅一臉嬌笑，面上仿若孩童一般。
&esp;&esp;看的湘琴一顆心都要化了一般，愣了愣，這才點頭答應了。
&esp;&esp;“讓琴姨為你梳頭罷。”
&esp;&esp;湘琴拿起妝奩上的雕著桃花的桃木梳。
&esp;&esp;宋錦悅點了點頭，這才坐好。
&esp;&esp;她看著銅鏡內身後琴姨的容貌，歲月到底在她得面上留下了些許痕跡。
&esp;&esp;如今孃親已不再世，她想為孃親完成沒有完成的心願。
&esp;&esp;“琴姨可有心屬之人？”
&esp;&esp;許是宋錦悅忽然出聲，亦或者，她問的貿然。
&esp;&esp;湘琴拿著桃木梳子的手僵在半空，眸子一怔，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esp;&esp;過了半晌，才尷尬笑了幾聲。
&esp;&esp;“二小姐，莫要拿婢子取笑了，婢子已在夫人靈位前發過毒誓，今生不會嫁人。”
&esp;&esp;“琴姨，孃親已不再世了，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為你們尋個著落……”
&esp;&esp;“二小姐，不必說這些了。”
&esp;&esp;提起章氏。
&esp;&esp;湘琴眼睛酸澀，心中彷彿被人狠狠揪了一下，感覺不到痛，卻有一種叫人彷彿跌入谷底的空虛。
&esp;&esp;“哎……”
&esp;&esp;見湘琴眼眶微紅，宋錦悅心中對母親，早已釋然。
&esp;&esp;嘆了一聲，便沒有再提此事。
&esp;&esp;湘琴為她梳好髮髻，匆匆退了出去。
&esp;&esp;宋錦悅則坐在廊下，倚著木攔，盯著頭頂天空飄過的一朵一朵白雲。
&esp;&esp;秋韻帶著牡丹回來時，正巧看見她坐在廊下發呆。
&esp;&esp;牡丹今日穿了一身粗布衣裳，髮髻隨意梳起，又用帕子包了起來，面上沒有施一點脂粉，只這背影倒是頗有幾分鄉野婆子的樣貌。
&esp;&esp;可正面瞧去，面上雖未施脂粉，髮髻上亦無華貴朱釵，可那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