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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等您，應該的。”祝昕月說。
&esp;&esp;紀臨昱注意到她稱呼的改變，心臟變得沉甸甸的。
&esp;&esp;他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磕了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
&esp;&esp;祝昕月吃完甜點，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唇。
&esp;&esp;“我吃完了。謝謝紀先生今天請我吃飯，還幫我請假。”祝昕月率先起身，微笑地看著紀臨昱。
&esp;&esp;紀臨昱仰頭，注視著面前的祝昕月，他眉頭緊鎖，似乎心情不好。
&esp;&esp;祝昕月心想，她等了他這麼久才吃飯，她還沒心情不好呢，不過誰讓人家是老闆，又是付錢那個呢？吃人嘴短，算啦。
&esp;&esp;紀臨昱坐在原位沒動。
&esp;&esp;祝昕月明白了，說：“您要在這裡處理那件重要的私事？那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esp;&esp;紀臨昱站起身，往外走。
&esp;&esp;他開啟房門，側過身子，等待她過來。
&esp;&esp;祝昕月以為這就結束了，經過他的時候，聽見他對她說：
&esp;&esp;“抱歉。”
&esp;&esp;這句“抱歉”來得不早也不晚，正好狠狠攥住了她的搖擺不定。
&esp;&esp;如果他一進來就道歉，祝昕月還會玩笑般替他遮掩，打個哈哈就翻篇了，老闆嘛，都是這樣的。如果他在送她回到基地的時候再道歉，或者乾脆不說，祝昕月也早就縮回了人與人交往的邊界線裡。
&esp;&esp;可偏偏是現在。
&esp;&esp;——在她餓著肚子，孤零零地傻等了他近一個小時，他回來陪她吃完這頓飯，她開始咂摸回味，正要在心裡大罵他三千五百遍，再自嘲她太懂禮貌，不會來事兒。
&esp;&esp;他鄭重其事地跟她道歉，像是整頓飯他都在反思，斟酌，如何開口。
&esp;&esp;彷彿他很在意她是否為此難過生氣。
&esp;&esp;祝昕月站在走廊裡，回身望著紀臨昱，望進他那雙一如既往沉靜的眼眸。
&esp;&esp;像是被一把鑰匙開啟了心門，從裡面湧出海水，瞬間淹沒了她的口鼻，浸泡她的傷口，從前絕不會被任何人在意的難過，開始疼痛、潰爛。
&esp;&esp;細密的麻意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esp;&esp;委屈來得後知後覺。
&esp;&e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