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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敏感的祝昕月一耳朵就聽出某人語氣裡的不對勁,怪不得紀青源在的時候,坐旁邊一晚上都沒怎麼說過話了。
&esp;&esp;“還行吧。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祝昕月用詞謹慎,她在暗示,如果換作是別人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也會知道她的喜好。
&esp;&esp;紀臨昱將其中一隻耳機放在祝昕月的掌心,詢問:“介意一起聽嗎?”
&esp;&esp;“不介意。”祝昕月先是把耳機戴上了靠近他的左耳,沒有聲音。
&esp;&esp;紀臨昱轉頭看她。
&esp;&esp;她為了方便戴耳機,把頭髮撩了起來,露出小巧圓潤的耳垂。
&esp;&esp;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伸手將她戴上的耳機拿了下來,放進她的掌心,提醒道:“右耳。”
&esp;&esp;祝昕月的耳朵被他的指腹擦過,耳機落入掌心的時候,就像被羽毛砸了一下,心臟輕盈地跳動。
&esp;&esp;她飛快地低下頭,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esp;&esp;紀臨昱忍不住輕笑,等她戴上耳機之後,將手機調到合適的音量,點選播放音樂。
&esp;&esp;祝昕月聽到了熟悉的前奏,是那首他們曾經在夜市一起聽過的歌。
&esp;&esp;她有些意外,唇角微微勾起,抿了抿唇,壓下嘴角的笑意,身體自然地向後靠向沙發椅背。
&esp;&esp;音樂輕快,男聲低沉優雅,彷彿帶著她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們也是這樣坐著聽別人唱歌。
&esp;&esp;祝昕月放鬆下來,雙手垂在身側,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身旁人的衣角——原來他們坐得這樣近。
&esp;&esp;她本該收回手,又想確認他在身邊,於是輕輕地,勾住他的衣角,見他似乎沒什麼反應,便得寸進尺地用雙指捏住衣角。
&esp;&esp;紀臨昱看著她自以為無人發現的小動作,嘴角上揚。
&esp;&esp;當這首歌迴圈到第三遍的時候,祝昕月忍不住問紀臨昱:“你很喜歡這首歌嗎?”
&esp;&esp;紀臨昱:“嗯。”
&esp;&esp;祝昕月捏著他衣角的動作不自覺地用力,又怕被他發現,悄悄鬆開,很輕很輕地問:“是因為我……”
&esp;&esp;後面的話太小聲,也或許是她根本沒有說出口,紀臨昱聽不見她說什麼,於是問:“什麼?”
&esp;&esp;他轉過來看她,膝蓋碰到了她的膝蓋。
&esp;&esp;西裝褲的布料蹭過她裸露在外的面板,癢癢的,祝昕月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跳動。
&esp;&esp;祝昕月蜷縮手指,沒有把那句話問出口。
&esp;&esp;她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如果她身體健康,她或許就會有更多的勇氣了。
&esp;&esp;現在的她,自顧不暇。
&esp;&esp;祝昕月取下了耳機,突然說:“紀臨昱,我要洗澡。”
&esp;&esp;“我去找護士。”
&esp;&esp;祝昕月拉住紀臨昱的衣角,說:“你帶我去浴室,我可以自己來。”
&esp;&esp;紀臨昱看著她,她不肯鬆開他的衣角,表情倔強,似乎如果他不答應,她就不會放他走。
&esp;&esp;她失明之後,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出情緒不穩定,或者像現在這樣,一定要做成些什麼,大多數時候,她都很平和,即便是哭,也是在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地哭。
&esp;&esp;護工告訴紀臨昱,她還是第一次見像祝小姐這樣安靜的患者,祝昕月很少麻煩別人,一天下來,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病床上聽歌,或者躺在床上睡覺,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吃飯也會主動要求喝粥,因為這樣她可以自己來。
&esp;&esp;懂事得讓人心疼。
&esp;&esp;“好。”紀臨昱答應了她的請求。
&esp;&esp;或者說,他很難拒絕她。
&esp;&esp;祝昕月:“可以幫我把頭髮綁起來嗎?”
&esp;&esp;她舉起手,手腕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