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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以送陪嫁的名義,順便把欒盈送到曲沃,讓他去襲擊晉國。這事怎麼樣?”崔杼心裡怨恨齊莊公,私下盤算著,正想讓齊莊公和晉國結怨,等晉侯派兵來討伐,然後把罪名推到莊公身上,殺了他來討好晉國。現在莊公謀劃送欒盈回晉,正好中了他的計。於是崔杼回答說:“曲沃的人雖然向著欒氏,但恐怕也難以成功地危害晉國。主公一定要親自率領一支軍隊,作為後續支援。如果欒盈從曲沃打進去,主公就揚言去攻打衛國,從濮陽由南向北,兩路夾攻,晉國肯定抵擋不住。”莊公覺得很有道理。他把這個計劃告訴欒盈,欒盈非常高興。家臣辛俞勸諫說:“我追隨主人,是為了盡忠;也希望主人能忠於晉君啊!”欒盈說:“晉君都不把我當臣子,我能怎麼辦?”辛俞說:“以前紂王把文王囚禁在羑里,文王三分天下,仍然侍奉殷商。晉君不感念欒氏的功勳,把您驅逐在外,您在外面艱難度日,誰不憐憫您呢?一旦做出不忠之事,在天地之間哪裡還有容身之所呢?”欒盈不聽。辛俞哭著說:“主人這次回去,肯定會有災禍!我應當以死相送!”說完就拔出佩刀自刎而死。史官寫了一段讚語:
盈出則從,盈叛則死,公不背君,私不背主。卓哉辛俞,晉之義士!
齊莊公於是讓宗女姜氏作為陪嫁,派大夫析歸父送她到晉國。用了很多溫車,載著欒盈和他的宗族,打算送到曲沃。州綽、邢蒯請求跟隨。莊公怕他們回到晉國,就派殖綽、郭最代替他們,叮囑說:“侍奉欒將軍,就像侍奉我一樣。”路過曲沃的時候,欒盈等人就換了衣服進城。夜裡去敲大夫胥午的門,胥午很驚訝,開門出來,看到欒盈,大驚失色地說:“小主人怎麼到這兒來了?”欒盈說:“找個密室說話。”胥午就把欒盈迎到密室裡。欒盈拉著胥午的手,欲言又止,不覺流下淚來。胥午說:“小主人有什麼事,咱們一起商量,不要哭。”欒盈擦了擦眼淚說:“我被範氏、趙氏那些大夫陷害,家族都保不住了。現在齊侯可憐我無罪,把我送到這兒,齊國的軍隊也快到了。您如果能發動曲沃的軍隊,和我一起襲擊絳都,齊兵在外面攻打,我們在裡面進攻,絳都就能攻下來。然後找那些陷害我的人報仇!再尊奉晉侯,與齊國講和。欒氏復興,就全靠這一次了!”胥午說:“晉國勢力正強,範氏、趙氏、智氏、荀氏幾家又很和睦,恐怕難以成功,只會白白送死,怎麼辦呢?”欒盈說:“我有力士督戎,一個人能抵得上一支軍隊,而且殖綽、郭最,是齊國的勇士;欒樂、欒魴,強壯有力又擅長射箭;晉國雖然強大,也沒什麼可怕的。以前我在下軍輔佐魏絳,他的孫子魏舒每次有請求,我都盡力幫忙,他感激我的情意,一直想報答我,如果能再得到魏氏做內應,這事就有八九成把握了。萬一事情不成,死了也沒什麼遺憾!”胥午說:“等明天探探人心怎麼樣,再行動吧。”欒盈等人就藏在密室裡。
到了第二天,胥午藉口說夢到了共太子,在共太子的祠廟裡祭祀,把祭祀剩下的食物分給下屬,讓欒盈藏在牆壁後面。酒過三巡,音樂響起,胥午讓人停止音樂,說:“共太子的冤屈,我們怎麼忍心聽這音樂呢?”眾人都嘆息。胥午說:“臣子都是一樣的。現在欒氏世代有功,卻被同朝的人誣陷驅逐,這和共太子有什麼不同呢?”眾人都說:“這件事全國人都覺得不公平,不知道小主人還能不能回國?”胥午說:“假如小主人今天在這兒,你們會怎麼對待他?”眾人都說:“如果小主人能做我們的主人,我們願意為他盡力,死也不後悔!”在座的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胥午說:“大家不要悲傷,欒小主人就在這兒。”欒盈從屏風後面快步走出來,向眾人下拜,眾人也都拜倒。欒盈就說出了回晉國的打算:“如果能重新回到絳州城,我死也瞑目了!”眾人都踴躍地表示願意跟隨。當天,大家暢飲一番後散去。
第二天,欒盈寫了一封密信,託曲沃的商人送到絳州魏舒那裡。魏舒也覺得範氏、趙氏做得太過分了,收到密信後,就寫了回信,說:“我已披甲等待,只等曲沃的軍隊一到,就立刻迎接。”欒盈非常高興。胥午蒐集曲沃的兵車,一共有二百二十輛,欒盈率領著這些軍隊。欒氏家族裡能打仗的都跟著,老弱的都留在曲沃。督戎做先鋒,殖綽、欒樂在右邊,郭最、欒魴在左邊,黃昏時分出發,去襲擊絳都。從曲沃到絳都,只有六十多里路,一夜就到了。他們破壞城牆進城,一直打到南門,絳都的人還不知道,真是“疾雷不及掩耳”,剛關上城門,可防守的設施都沒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督戎攻破了,督戎招引欒兵進城,就像進入無人之境。
這時範匄正在家裡,早飯剛吃完,忽然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