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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公把城北的人,不管是百姓還是士兵,都殺光了,來發洩對盧蒲就魁被殺的仇恨。
正在齊頃公想要繼續深入魯國的時候,探子來報,說衛國的大將孫良夫帶著軍隊要進入齊國境內了。齊頃公說:“衛國想趁我兵力空虛來侵犯,我得回去迎戰。”於是他留下一些兵在龍邑守城,自己帶著大軍往南走。走到新築界口的時候,正好碰到衛國軍隊的前隊副將石稷。兩邊都紮下營寨。石稷到中軍告訴孫良夫:“我們本來是想趁齊國空虛去攻打,現在齊國大軍回來了,國君也在,不能輕敵。不如退兵,讓他們回去,等晉國和魯國一起出兵的時候,再打就萬無一失了。”可是孫良夫說:“我本來就想報齊君嘲笑我們的仇,現在仇人就在眼前,怎麼能退縮呢?”他不聽石稷的勸告。當天晚上,孫良夫帶著中軍去偷襲齊軍的營地。齊軍也猜到衛國可能會來偷襲,早就做好了準備。孫良夫衝進營門,發現是空營。剛想回車,左邊有國佐,右邊有高固,兩員大將帶著人圍了上來。齊頃公也親自帶著大軍趕到,大聲喊:“跛夫!把你的腦袋留下!”孫良夫拼命抵抗,可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呢?正在危急的時候,寧相、向禽帶著兩隊車馬趕來接應,把孫良夫救出來往北跑。衛國軍隊大敗。齊頃公帶著兩員大將在後面追,衛將石稷的兵也到了,他對孫良夫喊:“元帥您先走,我來斷後。”孫良夫帶著軍隊拼命跑,跑了不到一里路,看到前面塵土飛揚,車聲像打雷一樣。孫良夫嘆氣說:“齊國還有伏兵,我要命喪於此了!”車馬越來越近,車上有個將領鞠躬說:“小將不知道元帥在打仗,來晚了,請求元帥恕罪!”孫良夫問:“你是誰?”那個將領回答:“我是守新築的大夫仲叔於奚。我把本地的兵都帶來了,有一百多輛車,足夠和齊軍一戰,元帥不要擔心。”孫良夫這才放心,對仲叔於奚說:“石將軍在後面,你去幫幫他。”仲叔於奚就帶著車去了。
齊軍碰到石稷的斷後部隊,正想交戰,看到北邊塵土遮天,一打聽是仲叔於奚帶兵來了。齊頃公在衛國的地盤上,擔心兵力不夠,就敲鑼收兵,只搶了一些財物就回去了。石稷和仲叔於奚也沒有追趕。後來晉國和衛國打敗齊國回國後,衛侯因為仲叔於奚救了孫良夫,想賞賜給他一個城邑。仲叔於奚卻不要城邑,他說:“我不要城邑,只要能賜給我‘曲縣’‘繁纓’,讓我在貴族中顯得榮耀,我就滿足了。”按照《周禮》的規定,天子的音樂,四面都有樂器懸掛,叫“宮縣”;諸侯的音樂,只在三面懸掛樂器,缺南面,叫“曲縣”,也叫“軒縣”;大夫只能在左右兩邊懸掛樂器。“繁纓”是諸侯用來裝飾馬的東西。仲叔於奚仗著自己有功,想要這些只有諸侯才能有的東西。衛侯笑著答應了。孔子寫《春秋》的時候,評論這件事,說只有名位和器物才能分別貴賤,不能隨便給人。衛侯這樣做是賞賜錯了。這是後話,先不說了。
孫良夫收拾殘兵敗將,進了新築城。休息了幾天後,將領們問什麼時候回去,孫良夫說:“我本來想報齊國的仇,反而被打敗了,有什麼臉回去見國君呢?我要去晉國借兵,把齊君活捉,才能出我心中這口惡氣!”他留下石稷等人在新築屯兵,自己親自去晉國借兵。正好魯國的司寇臧宣叔也在晉國借兵。兩個人先和郤克通了氣,然後去拜見晉景公。他們內外一心,你說要打,我說要打,晉景公最後就同意了。郤克考慮到齊國很強大,請求派八百輛戰車,晉景公答應了。郤克帶領中軍,解張給他駕車,鄭邱緩做車右。士燮帶領上軍,欒書帶領下軍,韓厥做司馬。在周定王十八年夏六月,軍隊從絳州城出發,向東進軍。臧孫許先回去報告,季孫行父和叔孫僑如帶著軍隊來會合,一起到了新築。孫良夫又約了曹公子首。各國軍隊都在新築集合,排好隊伍,一個接一個地前進,隊伍連著有三十多里長,車聲不斷。
齊頃公事先派人在魯國邊境偵察,知道了臧司寇借到晉國兵的訊息。齊頃公說:“如果等晉軍進入我國境內,百姓會很害怕,應該在邊境上迎擊他們。”於是他大規模檢閱軍隊,挑選了五百輛戰車,三天三夜走了五百多里路,一直到鞍地紮營。前哨來報:“晉軍已經在靡笄山下駐紮了。”齊頃公派人去請戰,郤克答應第二天決戰。齊國大將高固對齊頃公說:“齊晉從來沒有交過兵,不知道晉軍的勇猛和膽怯,我想去試探一下。”他就獨自駕著一輛車,直接衝進晉軍的營地挑戰。晉軍有個末將也駕車從營門出來迎戰,高固拿起一塊大石頭砸過去,正好砸中那個末將的腦袋,末將倒在車上,車伕嚇跑了。高固一下子跳到晉軍的車上,用腳踩著俘虜,手裡拉著韁繩,駕車回到齊軍營地,圍著營地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