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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陽瞧見秦允禾的瞬間,眼睛驟亮,腳下步子急切,幾步就跨到近前。
興奮嚷嚷道:“允禾!好些時日沒見你了,都瘦了。”
說著,還伸手虛虛比畫了下秦允禾的身形,滿臉關切。
秦允禾嘴角噙著淺笑,微微欠身行禮,輕聲應道:“還好,勞殿下掛心了。不知殿下最近怎麼樣?”
閆陽輕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抱怨起來:“唉,還算好,就是父皇看得緊,不讓我出宮,整日拘在宮裡,悶都悶壞了。”
秦允禾嘴角上揚,笑意又深了幾分,剛要開口,閆陽像是想起什麼,忙不迭接著說:“你家的事兒我聽說了,怪我被困著,沒法出宮探望你,你別太傷心,往後可得向前看。”
秦允禾心頭一暖,笑著點點頭。
這時,韓沐雪款款走來,目光卻像利箭,直直刺向秦允禾身旁的婢女,開口問道:“你怎麼換婢女了?馬球場上的那個婢女呢?”
韓沐雪柳眉微蹙,心裡對海棠的疑慮翻湧不停,見今日秦允禾沒帶她,篤定其中定有隱情。
閆陽也留意到換人一事,剛張嘴想問,秦允禾便搶先一步,笑意淡了些許,不卑不亢道:“郡主,您可真是關心我,不過用人一事,是我的私事,就不勞您費心打聽了,再說郡主管不著吧!”
韓沐雪狠狠白了秦允禾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陰陽怪氣道:“我看你就是心虛,在這藏著掖著!你最好小心點,別讓我抓住把柄,不然,你們秦家可就等著滿門下獄吧!”
秦允禾神色未變,從容一笑,仿若沒把這狠話當回事。
閆陽卻皺起眉頭,忍不住反駁:“沐雪,你怎麼老是跟她過不去?再說了,那天分明是你認錯人了,何苦非要揪著不放,咄咄逼人。”
韓沐雪不依不饒,伸手拉過閆陽的胳膊,晃了晃,嬌嗔道:“你懂什麼,你可得小心點,別被她三言兩語就給騙了,到時候怎麼被賣的都不知道!”
正說著,楊子裳款步走來,伸手輕輕拉住秦允禾的手,細細端詳,溫聲道:“嗯,這兩天氣色好多了。你呀,就是思慮過度,往後可得想開點。”
秦允禾乖順地點點頭,輕聲問道:“楊夫人呢?”
楊子裳回道:“我娘在陪太后娘娘呢。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也過去吧。”
說罷,瞥都不瞥韓沐雪一眼,拉著秦允禾就朝宴會廳走去,邊走邊壓低聲音說:“如今是戰時,太后吩咐不必大操大辦,往年那些好玩的節目這回可都沒有嘍。”
秦允禾嘴角上揚,笑意溫婉:“只要太后順心就好。”
宴會上,秦允禾帶著清清與海棠尋了個角落悄然落座,楊子裳緊挨著她坐下,兩人湊在一起,有說有笑,仿若周遭的紛擾都與她們無關。
秦允禾眉眼彎彎,嘴角噙著歉意的笑,輕聲說道:“子裳,前幾日你的及笄禮我未到場,實在對不住,還請你千萬別生氣。”說罷,滿是愧疚。
楊子裳回以溫婉一笑,輕輕擺手,毫不在意道:“我知道的,那幾日你家中有事耽擱了,情有可原,我怎會怪你呢。再說了,我們同一天的生辰,你不要怪我才好。”
秦允禾重重點頭,目光誠摯,鄭重承諾:“雖說你不怪我,但禮數不能缺,我定會挑個好物件,給你補上禮物。”
二人相視,俱是一笑,情誼在眉眼間流轉,過往的遺憾與歉意,也在這笑意裡悄然消散。
宴至中場,絲竹嫋嫋,眾人或談笑風生,或舉杯祝酒。
秦允禾驟然站起身,目光落向海棠,手中多出一包藥粉,神色凝重又透著幾分果決。
她湊近海棠耳畔,壓低聲音低語:“此藥有催情的作用,你尋機灑在清王身上,而後帶他去偏殿,該做什麼,你心裡應當清楚。”
海棠攥緊藥包,重重點頭。
秦允禾旋即轉向楊子裳,淺笑道:“我去去就來。”
楊子裳點點頭。
秦允禾帶著海棠走向元王。
到了近前,她端莊地福了福身,又朝清王行禮,禮數週全。
元王率先開口,眉眼含笑:“怎麼了,禾兒?”
秦允禾笑意盈盈,輕聲回道:“這兒有些悶,想勞煩您帶我出去走走。這皇宮規矩多,我怕自個兒亂走,衝撞了宮中貴人。”
清王的視線卻黏在秦允禾身旁的海棠身上,越瞧越覺得熟悉,光瞧身形,十有八九就是她。
疑慮頓生,為探個究竟,他抬腿跟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