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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蕭景琰回應,齊尚書緊接著話鋒一轉,又開始向他大倒苦水:“再者說,近來刑部那邊的重大案件一樁接著一樁,全都堆積在一起了。
下官這邊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說著,他還用手隨意地指向自己身後那位侍郎所捧的那一大堆厚厚的檔案,似乎想要以此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您瞧瞧吶,那些亟待咱們刑部審理的重大案件簡直堆積成山啦!可如今這人手和物資都尚未齊備呢。再說那左右的慶國公的案子嘛,也已經擱置好些日子嘍,料想您應該也不至於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吧。”
蕭景琰聽著齊尚書這番明顯的推諉言辭,心中不禁犯起愁來。畢竟他初離京城中樞,於這偌大京城裡可謂毫無半點人脈根基可言。而此番一來便要接手審訊如慶國公這般的重大案件,倘若選擇與刑部直接正面交鋒、強硬對峙的話,恐怕到頭來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呀。
如此思量一番過後,蕭景琰決定暫且採取以退為進之計策,先行做出適度的妥協退讓,再從長計議、慢慢圖謀應對之法。只見他微微垂首沉思片刻之後,方才緩緩抬起頭來,面色稍顯緩和地對齊尚書言道:“那麼依齊大人之意,究竟還需籌備多長時間方可著手開審呢?”
齊尚書眼見蕭景琰似乎有退讓之意,當即面露喜色,那笑容瞬間堆滿了整張面龐,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起來。只聽得他愈發得寸進尺地說道:“哎呀呀,既然殿下乃是奉聖上旨意前來主審此案,想必相關公文定然延誤不了多少時日的。至於所需呼叫的人員以及物資嘛,想來應當也不會太多才是。下官我又怎敢讓殿下您長久等待下去呢!”
說到此處,只見他微微垂下頭去,眉頭緊蹙,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須臾之後,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對方,而後張開口道:“如此這般,那便由我親自前去催辦此事。至多不過十日至半月之期,我必定能夠為您將所需之物悉數湊齊。不知您意下如何?”
本欲以退為進的靖王蕭景琰聞聽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惱怒之情。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出於對大局的考量而做出的適度退讓,竟會成為眼前這位齊尚書變本加厲、得寸進尺的資本。一時間,憤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他深知此刻若不能剋制住情緒,局面必將愈發難以收拾。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想要對齊尚書抱以老拳的衝動,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齊尚書走近。待到近前時,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明日一早,相關文書定會送達於此,屆時我將會再度親臨此地。希望到那時,你能好生思量一番,究竟應當如何回應於我!”
言罷,蕭景琰猛地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朝著刑部大堂之外大步流星而去。身後的齊尚書,則一臉冷漠地注視著蕭景琰漸行漸遠的背影。待其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後,齊尚書方才輕輕地撇了撇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緊接著,他漫不經心地將手中握著的那份重要檔案隨手遞給了身旁的侍從,並揮揮手示意其退下。
待那位侍郎悄然無聲地退至一側之後,齊尚書微微眯起雙眼,口中唸唸有詞:“哼,不過是個被邊緣化的王爺罷了,終日只曉得跟那幫子軍中的粗鄙之人廝混在一起。竟然妄圖干預譽王殿下之事,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至於這個案子嘛……他又懂得如何去審理呢?依我之見,倒不如由我們這些盡忠職守的臣子們來給這位自視甚高的殿下好生地上一堂課!”
言罷,齊尚書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般掃向靜立其身後的侍郎。緊接著,他用一種意味深長且略帶挑釁的眼神輕挑了對方一下。那名侍郎心領神會,當即便捕捉到了上司眼神中的深意。於是乎,他臉上迅速浮現出諂媚的笑容,一邊不住地點頭哈腰,一邊恭恭敬敬地對齊尚書阿諛奉承起來:“大人所言極是呀!這靖王殿下比起譽王殿下可真真是雲泥之別吶!大人您僅僅只是稍稍施展了一點小手段,就輕而易舉地把他給氣得拂袖而去啦。大人您這智謀、這手段,實在是高明至極啊,令人欽佩不已!”
聽到這番肉麻的吹捧,齊尚書不禁得意忘形地仰頭大笑起來。那狂放不羈的笑聲彷彿具有穿透力一般,瞬間響徹了整個刑部大堂。甚至連刑部大堂之外負責守衛的衙役們也都將這陣張狂的笑聲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出了刑部衙門之後,蕭景琰面色凝重地翻身上馬,手中韁繩一抖,胯下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緊跟其後的列戰英亦是毫不示弱,驅馬緊緊相隨。兩人一路上馬蹄聲急,揚起陣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