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深山大澤皆龍蛇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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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深山大澤皆龍蛇
過東門朝陽樓。
穿行在青石板鋪就的長街上。
本以為和南澗古城差不多，就是座邊境小城。
但出乎一行人意料的是，建水城雖然確實不大，但一路高牆園林，縱三橫四，雕樑畫棟，飛簷斗拱，房舍格局井然有序，院落層出有致。
分明是隻有蘇杭才能見到的古園林。
除此之外，南詔國時代的分佛寺古塔，雙閣十七孔石拱橋，還有彝族特有的黃土宮殿。
當然。
最令他們驚訝的。
還是遍佈城內的書院。
“諸位，不知是吃飯還是住店？”
特地繞到撫仙湖。
“是，掌櫃的。”
掌櫃的一愣。
若是盛世，建水城絕對算是世外桃源。
稍微看得遠的，也只是想著拿命博一身富貴，然後下山買幾畝良田，娶個媳婦開枝散葉，卻從未想過讀書一事。
走了一天，休息充足養精蓄銳，以應對接下來湖上兇險才是正事。
只可惜。
此行不遠數百里。
滇南科舉中榜者中，臨安府就佔了一半左右，堪稱滇南之冠，所以又有臨半榜之稱。
所以，幾百上千年下來，建水城中無論漢人、彝族還是佤人，家家戶戶皆以讀書為榮。
建水城崇儒讀書的風氣之盛，在整個滇南都是數一數二。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走了半個鐘頭不到，就已經見到了四座年代久遠的書院。
退仕後又回到城內，要麼大建書院，要麼入院教書。
可不是為了欣賞此處風光。
一聽掌櫃開口，陳玉樓忍不住道。
早在幾百年前。
見馬隊眾人靠近，原本在樓核心對賬本的老掌櫃，哪裡還敢耽誤，主動接過了店小的職責，朝著眾人拱手笑道。
要知道，這幅情形即便是在湘陰都難得一見。
饒是陳玉樓，也難得心生感慨。
燈火搖曳間，朗朗讀書聲。
一時間，不禁陷入沉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
建水城絕對是他見過唯一有此遠見的地方。
“先找個地方休息，弟兄們奔波了幾天都累了。”
臨安府學、崇正、煥文、崇文。
幾乎橫穿整個滇南境內。
“是嘞，川北道……。”
隨意找了個當地人一問才知道。
隨意指了指旁邊一座酒樓，陳玉樓淡淡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書院裡傳來的讀書聲，對他們而言有種莫名的壓力。
這一趟遮龍山之行。
一行人下意識鬆了口氣。
山上許多人，大都還是小富即安的想法。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即便如今亂世。
一行人中大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何曾見過如此景象。
“聽掌櫃口音，是川人？”
讀書之風依舊不減。
自古以來，臨安府的讀書人，科舉入仕，進朝為官。
他從十幾歲逃荒來到建水城，轉眼三十多年過去，兩鬢已經染霜，但鄉音卻從未改過。
這些年，他也曾見過不少來往的漢人。
大都是做生意的行商。
目光掃過馬背上沉甸甸的竹簍，他心裡就有了計較。
這一行人，估計也是如此。
“現在應該叫嘉陵道了。”
“對對對，嘉陵道，也不知道這整天改來改去是為了什麼，一會建州，一會改道，過幾年怕是又要撤了。”
老掌櫃對此似乎頗為不滿，低聲嘟囔著。
聞言，陳玉樓只是搖頭一笑。
民國初就是如此，建制混亂，朝令夕改，老掌櫃心有埋怨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是故土。
三天兩頭更名改姓。
自己又遠在異鄉，有時候一年半載都碰不到個漢人身影，知道川北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嘿，說這些做撒子，諸位，先進門。”
回過神來，老掌櫃拍了下腦門，一臉歉意的笑著，趕忙讓開幾步，請眾人進樓。
“好。”
雖然是飯點。
但樓內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