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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晌午,林書閣悄悄從宴席溜了出來,他找了個藉口,準備出來醒醒酒。一場接風宴吃得主客盡歡,歡宴之後,卻有些意興闌珊。
郡守府太大,林書閣不敢走遠,只穿過迴廊,倚在欄杆處,遠處屋頂上還殘留著未化的雪,一排松柏在寒風中依舊蒼綠挺拔,風吹動衣襬,散去了臉上的熱意。
造紙之事已經和魏使君說明,若無意外,這兩日便可返程回甘州縣了。已經出來幾日,不知家中怎樣?來到這異世,林書閣剛開始其實一直沒有歸屬感,覺得自己並非這個時代的人,甚至會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
這種遊離帶來的孤獨感,正是被親人和朋友衝散的,阿遠、阿萱、仲宣以及周度,不知不覺已經發生了好多事。
可能是醉意上頭,突然開始傷春懷秋起來了,林書閣搖搖頭,甩掉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
“林縣丞這是不勝酒力還是出來躲懶?”
是魏煥。
“公子呢?是不勝酒力還是出來找我這個躲懶之人?”
“牙尖嘴利,一點也不吃虧。”魏煥無奈道。
林書閣淡笑道:“公子謬讚。”
“孫賢已經按律處置了。但孫功曹是朝廷所封,就算是阿父追究,也頂多治他管教不嚴。”
“多謝公子。”林書閣謝道。
“應該的,在定遠城發生這樣的事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阿父公務繁忙,孫賢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犯事,也是燈下黑。”
這話魏煥說的,林書閣卻不敢說,只笑笑沒說話。
“看著天色,似要下雪。”
林書閣抬頭望天,烏雲翻滾,色如濃墨,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雪。
“公子,天色不早,下官去跟使君辭行。”
好不容易出趟遠門,林書閣還想臨走之前給弟妹和謝諶買些禮物。
魏煥擺擺手,“去吧。對了,我剛一直未說,我出來是因為阿父在找你。”
什麼?這人是在報復當時自己朝他出氣,林書閣氣得吐血,只能強壓住怒氣。
“多謝公子特意相告,告辭。”特意兩個字帶著重音,嘴角卻揚起清淺的笑意。
林書閣轉身離去。
魏煥在後面笑出聲,好看,確實好看,美人一怒就更好看了。
林書閣憑著記憶原路返回,宴席已經結束,只剩魏玄和李縣令兩人對飲。
“下官不勝酒力,出去醒了醒酒,實在失禮。”林書閣趕緊告罪。
“不礙事,本官只是想起來還未封賞於你,林縣丞改良造紙術,造福於民,於情於理,是該大賞。那就賞林縣丞五十兩金,十匹絹。”
魏玄剛和李縣令閒聊,說起林書閣家中清貧,帶著弟妹租著宅子住,賞賜金銀再合適不過。
林書閣心中樂開了花,面上仍不喜於色,“多謝使君。”
“好了,今日也不便留你們了。”魏使君喝多了酒,醉意上湧,準備打發了他們去休息了。
李縣令和林書閣一起行禮,“恭送大人。”二人從郡守府出來,林書閣準備去逛逛集市再回,便獨自一人去了。
這會兒的集市沒有早上那般熱鬧,天色有變,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辦完事準備返家,林書閣也加快了行程。
雪花簌簌下了起來,顆粒般落到髮間、衣上,狂風大作,空中白雪和黃沙矇住,似霧非霧,只覺看不清眼前。
謝諶正在處理今天打的皮子,今天獵到一隻狐狸,冬日的狐狸毛皮厚實,摸著便十分暖和,可惜他隨手買的弓箭不趁手,跑了一隻紅狐,不然可以得兩張皮子。
阿萱不太會女紅,他準備去成衣店讓店家制作,等哥哥回來,就可以穿上他親手打的狐裘了。
雪越下越大,天色將晚,謝諶起身收拾好狐皮,準備和雙胞胎一起做晚飯,林書閣不在,做飯一般是三人一起做。不過自從林萱嚐了一口他做的飯之後,就堅決不讓做了,無奈只能打下手。
他走出房門,看了一眼廚房,林萱不在。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朝正屋喊了幾聲,也不見林清遠,他頓時一急,忙往這幾天他們最常去的店鋪跑去,說不定是去買東西了。
剛出院門,便看到林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帶著哭腔,“二郎,阿遠不見了。我……我剛去了……”
林萱此刻心神大亂,前言不搭後語,謝諶連忙穩住她,“你別急,阿遠出什麼事了?”
“我沒找到他,他剛出去打醋,說一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