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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在這樣的記憶裡,他看上去竟活得如此輕鬆愉快。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嗎。
伶舟家上下百年,皆是瘋子。亂。倫者多矣,父親強佔了不知多少朝臣的妻子,生下他這麼一個生母不明的雜種。他的長姐,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因心愛的男人早已有了婚約便對他下藥。
伶舟行生來便是病噩纏身,都說這是伶舟家多年作惡,在他身上顯現的報應。這樣爛的皇權,不如便爛在他手裡好了,這個國家早不過是強弩之末,內裡千瘡百孔了。
無人願做滅國之君,擔上永世罵名,伶舟行卻絲毫都不在意。
就像這行宮,外表修葺得很是華美,院中栽種了不少綠竹,夏日時節,一汪池水,蓮香陣陣。伶舟行站在橋上,蕭知雲站在綽約竹影中看著他的背影,耳畔是風打葉落聲。
“陛下。”
伶舟行猛地回頭看她,地上只餘殘葉一堆,不見人蹤影。
太醫令上前為伶舟行把脈,但除去一時急火攻心外,他脈象仍一如往常,並無其他發病之兆。太醫令拭了拭額上的虛汗,這讓他怎麼治。
福祿見伶舟行臉上偶現的痛苦之色,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夢魘,慌忙問道:“你不是說陛下脈搏無異嗎,為何陛下遲遲不醒。”
“陛下一時暈倒,許是急火攻心,理應休息片刻就能轉醒。”太醫令回想起陛下暈倒前捂住胸口,眉頭緊皺的模樣,不免猜測道:“這……許是和那沒來由的心疾有關……”
但陛下這病情實屬怪異,他行醫數十載,翻閱典籍無數都從未聽說過。
夢魘……夢魘……
太醫令恍然大悟,陛下這是心病啊!
既是心病,那便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醫者治病,卻治不了心疾。
養心殿內,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伶舟行的眼皮動了動,才從夢境中驚醒,只覺頭疼欲裂。
“陛下醒了!”
福祿趕忙將他扶起來些:“陛下……可嚇死奴才了……”
醒了就好,醒了人頭就保住了。太醫令心裡有了推測:“陛下可還覺得有何不適?”
“太醫令。”伶舟行緩了緩神,眼眶腥紅,神情駭人地看著他。
“跟著你一同來養心殿的那個宮女呢。”
他要抓到她,質問清楚夢境中的到底是什麼。
眾人皆是沒想到他醒來後問的第一句是這個。
“陛下……她難道不是養心殿的宮女嗎?”太醫令左右環顧養心殿,竟是沒再看見那宮女的身影,心道一聲不好,“那宮女來太醫院取了金銀花和蒲公英根,說是奉了福公公的命,為陛下泡茶祛火。”
福祿大吃一驚:“陛下明察!奴才從未有過讓什麼宮女去太醫院!”
尋遍養心殿,的確只找到了太醫院配製的那包藥,不見人影。主人匆匆離開,將東西遺落。伶舟行命人開啟再細細查驗,的確不過是太醫令所說的那幾味泡茶的藥材。
那宮女隨他混入養心殿,到底有何目的?太醫令不寒而慄,自己竟險些釀成大錯。
蕭知雲。
伶舟行細細揣摩著這個名字,心底油然生出些煩躁來。
他喊出這個名字時,本意只是試探。但那宮女的反應,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各種設計想要安排在他身邊的,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半點心事都藏不住的人?
那些反應若是演出來的,未免也太厲害了些。
或者是,知道聰明的在他身邊活不長久,所以這回特意安排來了一個蠢的。
伶舟行在心裡已做了肯定。腦海裡,蕭知雲看向他的眼神中的倔強揮之不去。圓圓的杏眼滿眶含淚,像是無聲的控訴委屈,好像一想起她的淚水,心就會躁動幾分。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伶舟行按了按眉心,太不對勁了。他從未有過如此起伏的情緒,簡直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今日之事不準聲張。三日後,朕在雍和宮,同太后親自閱選秀女。”
出了養心殿後,小太監才顫顫巍巍對著福祿道:“乾爹……奴才突然想起來……那宮女好像長得像……前幾日王嬤嬤按來的秀女。乾爹您見過的。”
福祿驚訝地看著他,立即呵斥道:“還好你還算個聰明的,此事未在陛下面前提起,否則,乾爹也保不了你的命!往後便當做從未見過吧。”
任誰都能看出陛下心情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