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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帝王寢宮裡,很快只餘伶舟行一人。
床榻其實很涼。
伶舟行想,身邊若是有個暖烘烘的東西就好。
可惜,手爐是死物,他不喜歡。若是活物,怕是半夜便會在他發病之時被他活生生掐死。
不過近些時候,他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好像黑夜便也不那麼漫長了。
夏日夜裡不算熱,但她還是貪涼,以至於只穿了一件小衣趴在榻上。細直的雙腿翹起,糾纏在一起,泛著些粉紅。像是在翻看什麼有趣的話本,不時發出些輕笑來。
“又是你。”
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可她聽不見,而夢境裡,伶舟行看見另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之人,自然地掀開了若隱若現的床帳,將手覆在那人不堪一握的腰間,用掌心輕按著。
“下面一點。”
“左邊一點。”
夢裡的他被人隨意使喚著,甚至有些故意被刁難,卻是習以為常、甘之如飴的神情。
那女子轉身用力拍在他的手背,蹙眉道:“哎呀你弄疼我了……輕一點……笨死了!”
白嫩的晃人的雙腿,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線。
“怎麼穿這麼少?”他聽見自己問道。
“還不是你命人夜裡撤了冰,我熱。”
“就你貪涼,既來了葵水,便是要小心些,肚子疼到夜裡睡不著覺的可不是朕。”
“你……!”那女子驚呼一聲,放下書冊紅著臉回過頭來。伶舟行想要看清她的模樣,床帳卻也在這一瞬落下,掩住了她羞紅的面容。
伶舟行微眯了眯眼,從夢中轉醒。
細算下來,突來的心疾和奇怪的夢,似乎都是從同一時間開始的,二者其中必定有關聯,只可惜他還未看清過夢中女子的面龐。
他不喜歡這種虛無縹緲的,完全掌控不了的感覺。若是算計,她最好不要主動出現在他面前,若是讓他尋到了人……
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妖術,才能夜夜入他夢來。
儲秀宮每日都有嬤嬤們來教授秀女宮規。
“今日來教你們宮中用膳的規矩。”王嬤嬤睨了混在秀女之中的蕭知雲一眼,接著道,“有些小門小戶出身的,皇宮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
“用膳應當要小口咬,細細咀嚼,不能發出聲音。夾過的菜不能放回,不能啃骨頭,不能用筷子進食羹類,不能固定吃一樣菜,食不過三。要吃相端莊,怡人大方。”
“倘若你們有幸同伺候陛下用膳,便不能同陛下共桌。應侍候在陛下身旁,侍候陛下淨手,為陛下佈菜。”
“就算陛下恩典,也該恪守后妃的本分,不與陛下同桌用膳。”
才不是呢。
蕭知雲打了個哈欠,用手換了一邊繼續撐著下巴,什麼陳年爛穀子的規矩,聽得她都快睡著了。
什麼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這都什麼年代了。上輩子她死得早,也不知道後來如何了,就伶舟行每天那作死的行為,當個亡國君主都不委屈他。
都要國破家亡了,還端著個貴族姿態,做作給誰看啊。
伶舟行素來沒什麼口腹之慾,但愛看蕭知雲吃飯。他帶她一起上桌吃飯的時侯,這些把宮規看得比什麼都重的嬤嬤可是屁都不敢說一句。
她們不僅一桌吃飯,伶舟行還會為她佈菜,會在她抱著雞腿啃成花貓的時候,為她擦乾淨嘴角。>/>
要這些嬤嬤看到,不得氣死過去。
“蕭知雲!”她忽然被點到了名。
服了,蕭知雲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這麼早就開始找她的茬,今日人多,她還想再多苟一二呢。
王嬤嬤挑釁道:“昨日教的,見著陛下、太后以及位份比自己高的妃嬪,要行不同的禮。貴人可還記得?”
不會吧,怎麼還帶溫故而知新的。
要是問她今日學的用膳理論,蕭知雲尚且還能答上來一二。
但她的行禮根本就是一塌糊塗啊。
蕭知雲扯了扯嘴角,非常自覺地拿了碗就去一旁面壁。心平氣和,幸福人生。
牆上的小縫已被她摳成一個大洞,經過牆的另側的人,已經接連多日時不時聽到幾聲悽慘哀怨的嚎聲了。
路人宮女內侍:鬧鬼啦???
最近儲秀宮裡新流出了一則傳言,道是這批秀女裡,有一位因遲遲未見著陛下,便得了失心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