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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哪怕這些話可能會讓汪縣丞心生不滿,他也不得不說。
汪縣丞聽了孫主簿的話是心裡不得意,畢竟這錢糧要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這些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次水災,又無田地質押,說是賑貸,不知道何日才能拿回本錢。
秦修文雖然是一縣父母官,照理是一把手,當然應該是說一不二的,但其實整個縣衙並不是鐵板一塊,暗暗分成好幾股勢力,小吏們盤踞新鄉縣日久,自成一派,而王縣丞出身名門旁枝,又有其他依仗,孫主簿老家是在大名府,離新鄉很近,其父的私塾在大名府極有名氣,門生故吏在新鄉縣就有不少,那石千戶就是孫主簿其中一位師兄,故而使喚的動。
明代的兵權和政權是完全分割開的,文臣如非特殊情況是使喚不動的武將的。新鄉縣地理位置特殊,自然有自己的兵防護衛,在其縣城外設有千戶所,隸屬於五軍都督府,聽從河南都指揮使司調令。
在這種災害天氣下,自然是國家機器運轉起來,有軍隊來統一排程是最好的,但是奈何原身人微言輕,和那石千戶也只是一份面子情,還沒自己的下屬來的得力,需要靠孫主簿的面子,才喊得動石千戶來幫忙。
汪禮遠聽罷,知道大勢已去,也連忙補充了一二,完善了孫主簿的提議。
下面兩位新鄉縣的二三把手既然也真的花心思去思量這事了,倒是將這些流民的安置問題暫時有了初步的解決之道。所以說並非汪、孫兩人能力不行,不過是事不關己,消極怠工而已。
不管怎麼樣,秦修文都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表現出滿意的樣子,對著兩個下屬肯定了一番他們的想法,然後才語氣鄭重道:“非是我要難為諸位,而是此刻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不出三日,朝廷就會發旨派遣賑災官員前往衛輝府,我們新鄉縣離衛輝如此之近,是必然有官員會來此地巡查,若是見到如此場景,那位大人將會作何感想?諸位到那時又作何感想?”
汪禮遠和孫文秀兩人聽罷,頓時悚然一驚!
朝廷的邸報和旨意都還沒到,知縣大人怎麼已經知曉朝廷會派人來衛輝府賑災一事?
之前一直以為自家大人在京中沒有靠山,難道訊息有誤?否則怎麼能率先知道京中的動向?
畢竟這次水災受災最為厲害的地區是北直隸,他們這邊雖然也上報了災情,但是其實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而且朝廷那邊上報了近十日沒有什麼動靜,以為此事就此揭過。等到雨水停歇,自己整頓一番便是,沒想到朝廷是真的準備來賑災了?
能被皇帝派來賑災的,不是有實權的高官就是皇帝的心腹,在這些人面前還不好好表現,自己真的是嫌命太長!
幸好,幸好,有自家大人的提點,速速將所有準備工作做好。至於這些流民,自然是一定要妥善安置好的!
不等秦修文再行催促,汪、孫兩人將眼中的驚詫忐忑按耐下之後,就準備馬上去行動了。
秦修文也轉身準備下城牆離開,畢竟剛剛只是三言兩語說了一說,還得回縣衙進行仔細的部署。
所有在城牆外的流民還在等著秦修文等人的宣判,卻見對方好似討論了一些什麼後,俱都轉身離去,不說放他們進縣城,就連在城牆之上高喊幾句的安撫之言都沒有。
流民中頓時有了幾絲騷動,原本寂靜的人群中傳來了嗚嗚咽咽的哭泣之聲,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卻因為其聲調太過悲憫,還是隱隱約約傳到了秦修文的耳邊。
秦修文要離開的背影頓了一頓,不過也就瞬息,繼續抬步離開。
然而有人忍不住了。
只見下面的人群中有一箇中年漢子突然衝了出來,明明是個粗糙的老爺們,但是此刻卻哭的份外大聲,語氣中帶著極致的懇求高聲大喊道:“大人!大人請留步啊!大人,請放草民,不,放草民妻女進縣城吧!草民淋的住雨,這孩子真的淋不住了啊!”
原來這個漢子就是剛剛秦修文看到的小嬰兒的父親,此刻那小嬰兒的哭聲漸弱,儘管她的母親已經儘量佝僂著腰背,為她遮風擋雨,可是又哪裡擋得住那四面八方席捲而來的大雨呢?
漢子名叫陳大山,是陳家莊的村民,家中本就一貧如洗,幸好只有他和妻子馮氏二人過日子,雖然沒有土地,但是陳大山自己佃了富戶人家的地去種,馮氏手巧,做做針線漿洗的活計,日子倒也勉強能湊活下去。
唯一不足的,就是陳大山已經二十又五了,還沒得個一兒半女。幸而上天垂憐,馮氏終於有了身子,把陳大山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