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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彪,從兔兒窟抵達大亂市的年府後,子輝神色匆匆,便讓三娃帶著彪迅速離開了。
三娃離開沒多久,年府門口被一群看熱鬧的人圍得密不透風,水洩不通。只見年府的一群丫鬟僕役正對著一個光頭小子毫不留情地拳打腳踢。
這光頭小子,身材雖不高大,但看上去身子骨還算結實。然而,年府的丫鬟僕役可都不是等閒之輩,他們都是老兵卒出身,個個孔武有力,每人至少擁有四牛之力。
“你這小兔崽子,幹啥事不好,偏要做這下九流的偷八,偷雞摸狗居然還偷到年府來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看老子不狠狠打死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
“瑪德,真晦氣!出了這檔子糟心事,這個月的妖幣,怕是又要打水漂了。”
“等到日落,兄弟們跟我去找那偷八的頭子好好聊聊,這不知好歹的東西,不卸掉他一條腿,這年府都要被他騎在頭上撒野了!”年府門口,一個滿臉橫肉、管事模樣的人氣急敗壞地衝著一群丫鬟僕役大聲說道。
那群丫鬟僕役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足足打了半炷香的功夫,這才停手了。
不過,那光頭小子倒是硬氣,被這麼一群如狼似虎的老兵卒揍得渾身淤青,卻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沒有出聲求饒。
圍觀的人群一聽是個偷八,頓時像被點燃的爆竹,跟著瞎起鬨,嘰嘰喳喳個不停。
大亂市的世族“下九流”向來有其不成文的規矩,一流戲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龜,五剃頭六擦背,七娼八盜九吹灰。
一個偷八如此不長眼,竟敢招惹權勢滔天的年府,這下可真是熱鬧非凡,炸開了鍋。
聽這管事的狠話,怕是大亂市偷八的頭子,都要被這幫心狠手辣的老軍卒打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直到那群丫鬟僕役罵罵咧咧地返回年府,那光頭小子才嘴唇顫抖著嘟囔了一句:
“年爺要招東床快婿,小子我不就是從煙囪裡鑽進了澡盆子裡,我就是想先給兄弟們掌掌眼……”
這話不說還好,話還未說完,那群剛剛離開的丫鬟僕役聽到後,瞬間怒火中燒,再次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對著他又是一頓疾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直打得那光頭小子口吐鮮血,昏死過去,這才罵罵咧咧地揚長而去。
“臥槽,居然是採花小賊!剛才年府的丫鬟僕役不是說他是個偷八麼,怎麼變成採花小賊了!”一個滿臉驚訝的青年扯著嗓子叫嚷道。
“你懂個啥,年府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咱大亂市人族掌舵人的府邸。說這光頭小子是偷八,不過是為了保住年府的顏面,遮遮羞罷了。”一個看似閱歷豐富的老者捋著鬍鬚,搖頭晃腦地笑道。
“你們瞧,那採花小賊的頭頂上,一片黑乎乎的,像是火燒火燎過的,怕還真是鑽了煙囪進去的!”一個眼尖的中年婦女指著那光頭小子的腦門,提高嗓門說道。
“嘿嘿,看吧,今晚絕對有好戲看,年府多少年了,沒鬧出這麼大笑話了!也不知這個採花小賊到底看到了啥?”一個獨眼龍不懷好意地猥瑣說道。
“別廢話了,這話既然被這採花小賊捅破了,怕是今晚下九流的要被血洗嘍!趕緊回窯洞睡去,趕明兒絕對有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神色凝重,扭頭就匆匆走了。
圍觀的人群,見老頭走了,也都如夢初醒,一個個嚷嚷著“回窯洞睡嘍,否則被年府當下九流的抓了,可就太冤枉了!”,然後作鳥獸散。
那光頭小子,正是子輝。
半個多時辰後,佯裝昏死的子輝,被兩個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傢伙抬走了。
……
待抬到地方,子輝這才發現此地竟是個破舊的飯莊,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直接就把他丟在了飯莊的牲口棚裡。
緊接著,那兩個傢伙便躡手躡腳地進了飯莊的一個昏暗窯洞內。
窯洞內人不少,喧鬧嘈雜得像煮沸的開水鍋,然而聲音最大的僅有兩個,一個尖利刺耳的男聲,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怪氣的聲音。
尖利的男聲,像被激怒的野獸般嘶吼道:
“風月梟,你踏馬到底是怎麼管人的,手底下的小子竟敢跑到年府去踩點,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們這幫老兄弟給你墊背!”
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卻帶著幾分輕佻的笑意:
“夜行鼠,你個偷八,別在這裡賊喊捉賊!老孃手底下的人就那麼幾個,不像你,到處都是一窩一窩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