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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需要魚餌,釣蟾妖自然也不能少了餌料。按照釣魚翁的說法,蟾妖最為喜愛的便是魚、蝦、蟹和蟲子。
然而,那鼀潭附近,除了蹦躂的青蛙,就是鼓著腮幫子的蟾蜍,哪裡能尋得魚蝦蟹的影子。
一提到蟲子,子輝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食屍蟲和噬魂蟲。
他,迅速在腦海裡用意識與屍殼郎交流了起來。屍殼郎回應得極為乾脆爽快,毫不猶豫地表示它自己願意充當誘餌!
“釣魚翁,小爺我有餌料!待到了鼀潭,定然能讓您滿意!”子輝自信滿滿地說道,聲音中透著十足的把握。
就在這時,青眼迫不及待地開口道:“輝少,既然能用餌料把青紋蟾妖釣上來,為啥不在餌料上下毒,直接把它給毒死!”
眾人還沒來得及張嘴發表意見,釣魚翁倒是先笑了起來。他那臉上的皺紋隨著笑容堆疊在一起,宛如歲月刻下的一道道溝壑。
“這位爺,您有所不知,蟾妖那可是位列五毒之中,本身就攜帶著劇毒。您要是在餌料上下毒,它恐怕會覺得是吃食上增添了些許特別的佐料,說不定還會高興得不得了呢!”
聽聞此言,白三爺不禁皺起了眉頭,雙眉緊鎖,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憂心忡忡地說道:“這蟾妖毒,非同小可,毒性極其劇烈。一旦有人中了蟾妖毒,輕則血管爆裂,重則心臟迸裂。要解蟾妖毒,唯有那蟾妖酥才行。”
這時,釣魚翁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黑褐色的圓餅,雙手捧著遞給了白三爺,說道:“這是老夫這些年一點點積攢下來的蟾酥,也不曉得有沒有用處!”
白三爺接過那蟾酥,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他時而搖頭,時而點頭,嘴裡還不停地嘟嘟囔囔:“這蟾酥倒是品質不錯,不過這只是普通蟾蜍的蟾酥。那青紋蟾妖可是修煉了數十年的妖物,它的蟾妖毒絕非一般。即便有了這蟾酥,也得諸位能扛得住我的梅花針,才能有一線生機啊!”
不等釣魚翁說話,白三爺又說了一句:“蟾毒,蟾酥,用的好,都是大補之藥!”
此時,釣魚翁淡然一笑,目光柔和。
他挨個輕輕地撫摸了自己四個子女的腦袋,緩緩說道:“幾條賤命罷了,如果真能宰了那三條腿的蛤蟆精,拯救那數千父老鄉親,就算老夫全家都丟了性命,那也值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釣魚翁這番話一出口,包括子輝、白三爺、魚殤在內的所有人,內心都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了層層波瀾,皆為之動容。
……
月圓之夜,皎潔的明月高懸於夜空,灑下清冷的光輝。
子輝一行人早已攜帶著各自的傢伙什,屏氣凝神地蹲守在鼀潭四周。
張風、張雲兩兄弟,緊緊握著手中的竹竿,神情嚴肅,全神貫注地護衛著啞女,悄悄地隱匿在遠處的小路旁。
“時間差不多了,歌聲一起,那三條腿的蛤蟆精就要開始療傷,屆時咱們就能動手了!”釣魚翁壓低聲音說道,那聲音輕得彷彿只是一陣微風拂過。
片刻之後,鼀潭中悠悠傳來了一首婉轉動聽,卻又飽含著無盡離殤的歌聲:
“不羨飛鳥翔,不妒游魚躍。默守一方土,春秋自安度。風雨難侵身,霜雪何能縛。雖無美名揚,卻有靈光爍…… ”
那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夜鶯的啼鳴,卻又隱隱透著絲絲憂傷,彷彿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動手!”子輝猛地一聲令下,迅速從懷中掏出屍殼郎,用力地拋向了釣魚翁。
釣魚翁連忙伸手接住屍殼郎,可就在接觸的瞬間,他的手臂猛地一沉,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也想不通,就這麼一個指甲蓋大小、黑中帶黃的小蟲子,竟然沉重得足足有幾十斤。
聽到子輝發號施令,魚殤和白三爺瞬間打起精神,兩人手拉手,早早地站定了位置,擺好了架勢。
青眼依照釣魚翁之前傳授的法子,眼珠子咕嚕嚕地快速亂轉,一股氤氳之氣蕩起,他用上了“識妖術”的手段,眼睛頓時變了模樣。
只見他,手中的竹竿猛地一揮,“噗”的一聲,便是一隻鮮活的青蛙被挑了上來。
“扎那母蟾蜍,別扎青蛙!”釣魚翁急切地喊道。
青眼聽到釣魚翁的話語,眼珠再次咕嚕嚕一轉,手中的竹竿再次凌厲地揮下,“嗖”的一聲,這一次,徑直扎準了一隻鮮活的母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