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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看了眼四周,只有一條又黑又臭的大水溝,其他竟無藏身之地。
於是只能拼一把運氣,一邊唸叨“你可千萬要屏住氣”,一邊把那人緩緩推入水溝中,用腰帶繫住那人的腰,自己也順勢下去,在臭水溝裡掙扎起來,煞是狼狽。
“小毛孩,有沒看到一個受傷的男子。”巷子後面追過來幾個身著勁裝之人,為首一個左臉有傷疤的男子粗聲粗氣的問道。
“不知道啊”,趙信額頭上的血還在流,一邊哭著喊:“我把娘給我的碗摔碎了,大叔行行好,拉我一把。”
“孃的,這血莫不是這個孩子身上的?宋大人,看來咱們中了那廝調虎離山計了。”邊上一人環顧四周確信不可能有藏身之所後,突然臉色大變。
傷疤男一臉冷色,盯著趙信掙扎的身影看了看,又捏著鼻子忘了眼烏黑髮臭的水溝。
“追,趕緊往那邊追,他跑不了。”傷疤男帶人衝往來時方向。
“唉,各位大叔,救命,唔”,為了儘量逼真,趙信只能喝下幾口臭水,待他們確實走遠了,趕緊從臭水溝遊了上來,並想把人拖出水面,奈何趙信人小力氣不夠,推下去容易,拉上來可沒有那個本事,只能讓傷者的嘴巴鼻子露出水面,好一陣拍打,傷者吐出一大口汙水,又昏死過去。
“小兔崽子,叫你送飯,你送到溝裡去了?咦,這是哪家的漢子?”正當趙信手足無措之時,母親林桂花到了,原來她看趙信去送飯比平時晚了好久,家裡等了又等,趕緊順著平時的道找來了。
“娘,這位大哥好像快不行了,快救救他吧。”看著趙信一臉血汙,原來的怒氣也早就不見了,畢竟是自己親骨肉,哪個娘不心疼自己的娃?“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去打韃子了?(注:萬曆四十七年,大明組建的遠征軍被努爾哈赤大敗),娘幫你。”
明朝窮苦人家的婦人基本都是膀大腰圓、力氣不小,把一個人拖出水溝並不是難事。
“這人死了?”林桂花膽顫心驚的望了一眼兒子,“沒死,應該是暈過去了,剛才還說話呢,趕緊救人吧。”趙信趕緊回答。
林桂花思慮了一下,讓趙信等一下,自己立馬回家推了個平板車來,跟趙信兩人一起把人救了回去。
回到家,林桂花對此人進行了簡單的收拾,發現他發起了高燒,畢竟是婦道人家,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慌了神,讓趙信看著,她自己跑去找孩子他爹拿主意去了。
趙鐵柱聞訊後也一刻不敢耽擱,跟府衙當班的兄弟告罪一聲,火速返回家中,看了看床上的男子,把趙信叫到跟前,詳細的聽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趙信也知道事關重大,一五一十的說了。
趙鐵柱聽後眉頭緊鎖,畢竟他是見過一定世面的人。“壞了,此人八成是朝廷要犯,信兒說的宋大人,有可能是上頭的人。”說完,他用手指了指天。
“啊?我的天啊,那可怎麼辦?要不我們趕緊報官吧!”桂花一聽是錦衣衛,差點沒尿褲子,普通人家哪遇到過這種情況。
“不能報官,人家沒有知會縣衙,說明事情不想讓人知道,咱們一旦去報官,有可能會被滅口。”趙鐵柱在縣衙裡當差多年,也會淺顯的分析一二。
“不會吧?他一直昏迷著,咱們什麼也不知道啊!”桂花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呵呵,人家怎麼能確定他什麼也沒說,咱們什麼也不知道?”趙鐵柱看了一眼趙信。趙信也是大驚,他也沒想到救人惹出這麼一出禍事。
“先別聲張,畢竟是一條人命,是福是禍有時候說不清。咱們先找個大夫給他看看,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在趙鐵柱特地回到事發地收拾一番後,就趕緊請了個大夫,大夫也姓趙,是趙鐵柱的族叔,也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醫生,行醫三十餘載,人送綽號“回春趙”,取的是妙手回春的意思。
“回春趙”雖然見多識廣,可見到傷者還是大吃一驚,“鐵柱,這是什麼人?這是刀傷啊。”“叔,實不相瞞,事情的經過是這樣”趙鐵柱也不敢有所隱瞞,只能把實情相告。
“苦也,你可知,這要惹下大禍?”“回春趙”皺著眉頭說道,“大人物的紛爭也是我們這些螻蟻能碰的?”
“叔,事情已經這樣了,見死不救,確實看上去一了百了。可萬一此人也是大有來頭呢?事後要追究,還是脫不了干係。”趙鐵柱也是一臉愁容。
“也罷,老夫盡力而為罷,你們萬萬不可與他人說起,就說是給信兒治病。”族叔只能叮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