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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的星彩,縈紆霧氣,石之穢漫無目的,在空無一人的廢墟中行走。
此夜並不黑暗,卻是桃酥歷經對穢最黑暗的夜晚,此前她從未會見如此穢怪,此前她從未如此受到重視。
她回頭看看餘歸寧,她與陸掃晴站一處,與她一處的還有其他那些持穢者。他們已經相互瞭解能力,只待桃酥啟動。
這是她首次擔此重任,此前她皆是為餘歸寧打下手。
桃酥不再遲疑,蹲下觸控大地。她定能參與餘歸寧涉及的罪與罰,她定能獨當一面,使得餘歸寧少些憂愁。
血自她手掌漫溢而出,骨頭攜帶著血肉浮現與血液中,它們漸漸堆累,將桃酥掩蓋在血肉的合圍中。它們吞沒了桃酥,便有了生命力,似人舒展身軀般扭動那一堆血肉,人形漸於這不可名狀的扭曲活動的血肉中顯現。血灘仍在浮出骨與肉,眾人踏上一隻成型的巨手,不再睜眼望那血肉之人。
血肉巨人漸顯現於這星空下的廢墟中,它約有大廈那般高,與那遠處的穢怪相較,卻似青春期的少年與成年人相比。
血肉巨人每邁出一步,周身的血肉便受擠壓溢位鮮血,它並無面板,因此血順著它的來路滲落一地。
它步伐在常人眼中似緩慢,行進速率卻不見得遲緩,其實人的步伐頻率與螞蟻相比,也是極為緩慢,然而人之速度卻比螞蟻快許多。這巨人行進亦是此理。
那穢怪並非死物,血肉巨人生成之際,周圍的星彩便已暗淡,當巨人邁著沉重噪聲的步伐逼近,它已伏身作攻擊狀。
桃酥的巨人尚未攻擊,穢怪之手已觸及它。
先是前進之路忽然塌陷,這本可支撐它體重的地面霎時吞吃它一條大腿。血肉巨人隨之倒下,欲以手撐地,然而手掌還未觸及大地,變故又生。
狼的首級自那缺口處探出,於它身後顯現,猛然衝擊,洞貫巨人的身軀。
抬眼向前望去,那穢怪已猛躍而來,此時距二者距離尚遠,約有這穢怪身長的三四倍,然而如此遙遠之距,它竟然一躍而至。
穢怪那長臂撕下一塊星彩,攥著它藉著躍進之姿與身重之力捅入血肉巨人的身軀。
它這力道相當巨大,一則它不能斷定巨人的強度,二是桃酥的穢力實在微弱,它這一擊之中,居然自首級捅至胯部。
無有悲鳴,無有反應,穢怪霎時知曉它受欺騙,它所見的在血肉巨人身中的穢並非這巨人所屬,它猛然拔出前臂,卻因此前攻擊劇烈而卡住,一時不可脫出。貫穿巨人背部的狼首倒是成功脫離,可是此並不能改變困境。
一聲清脆女聲響亮於夜,宣告它的命運:“風來!”
風便霎時雲集於此,將遮掩脆弱天際的烏雲卷攜而至,雷鳴因雲間摩擦而起,龍捲風將於此成型。率先發難的卻並非這聲勢浩大一擊。
又一道白光顯現,此前那道白光若是渾然天成,這一道白光便是罪與穢的顯現,此時在將成的龍捲中劃破黑暗,黑暗中顯現的並非希望,而是塔的幻影……
此時眾人便知,這攻擊並非出自人力,這是祈求。
祈求之擊破碎黑暗,再一次破開黑暗,盡數作用在它的身上。
三道人影已在白光顯現之時攀上尚卡在血肉中的長臂,向它奔來。它正欲似驅趕蚊子一般掃開這些生物,那此前高聲呼應而來的風也到來。
風挾烏雲遮掩它的面目,將傷損與視線盡數藏在雷聲與濃雲之下,可它並不單依賴視線,那空閒的長臂已向這三人掃來。
可是,有一物遏制了它的行動。那是一隻血肉模糊的巨手,血液沿著肢體滴落,沾上它的長臂。
這被它洞貫的巨人、毫無生機之物、已被星彩汙染的死物,竟然在此時機擋下它的長臂。
正是這一刻,攻擊顯現。
那奔走而來的三人,領首者白髮三千丈,赤眼高挑,她將背在身後的長劍拔出,隨之,那遮住穢怪面目的烏雲消散,自歸天際。
這是風壓消失的證明,而風壓在何處?
風壓便在餘歸寧擲出的劍中。她將自施烏處取來的劍擲向穢怪。
本是平平無奇的一擊,這盡力一擲甚至不可劃破肌膚。可是這劍忽然加速,消失在視線中。
下一刻出現,它已在傷損處似電鑽一般猛鑽。看似不可攻破防禦,然而只一瞬,它便刺入血肉中。
這時,風的破壞便顯現了。
爆散的血肉霎時自傷損處噴濺而出,原本如疤痕一般大小的傷口被血液覆蓋,看不出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