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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行向倒像之路很不正常,連陸掃晴都能看出來。
這種超一線都市居然會有斷壁殘垣之處,雖說倒像身處兩界交雜處,但它實則是兩方的投映,在這通路上見廢墟蔓延,著實怪到極點。
他們彷彿步入某處地震現場,先是裂紋,再是內坍,再是完全的廢墟。當他們走過一處拐角,入眼的盡是重重蔓延無際的廢墟,瀝青、水泥、青磚、土塊,樣樣建築牆體破損,層層高樓大廈坍落。
施烏不言語,隨著隊伍步入廢墟中。他們彷彿縱身在某處歷史交匯點,歷史中的災難遺存於此處,不同時期的破裂之物交疊在同一處。
儘管滿目盡是瘡痍,可是他們仍是望不見遠方,殘存的建築基底極頑強,全數遮掩他們的視野。
不過他們無需遠眺,他們所應對之物將如高山般展現於前,似自然的偉業一般言述人類的微渺。
又是一個轉彎,一物站在遠處。
它處身遠方黑夜中,若濁湯中某物的輪廓,不可見其真容,卻能從建築的相較中認知它的形體大小。
殘樓在它身下不過是及腳踝的雜草,它蹲伏於地,黑似水流般流淌遮掩其身,它不動亦不言,有若遠古遺存的造物。
危機感攀附心頭,靜聽中能見它沉重遲緩的呼吸聲,似悶雷若長鳴,正是這聲響告知眾人的本能,這非他們所能應對之物。
施烏合眼感應出口,出口便在那穢怪身上。
陸善仙走出桃酥的背影,她望向天空,她能感知這裡本該是晴日,卻因那物而沉落至黑。
絕望之處並不在此,這只是危機感。更令幾人絕望的是,當他們感應穢時,他們同樣探查到其他探查他人的小隊。
眾人齊聚一地,平均一隊有四人,每人實力幾乎相近於餘歸寧,那這不動亦無聲之穢究竟是何等怪物,它蘊結多少穢才招致如此多的持穢者?
無人敢直視它的穢,恐怕被其中具體的事實衝擊。
施烏不再遲疑,眼前顯然已是生死存亡之際,有什麼通天的神通也該使用了!
風向變改,無邊無際之暗的風聚向施烏,這不是餘歸寧的手筆,餘歸寧也不能控制此風。
風挾霧雲,遮天的色彩似棉絨般隨之而下,顯露黑暗之後隱匿的並非陸善仙所想的晴日天空,是灼熱熾炭的紅白。
黑暗之後的色彩予人危感,彷彿掙脫枷鎖以後期望的自由只是一片幻象,所面臨的不過是更殘忍的吃人之物。幸得黑暗之後的色彩只像拉花咖啡的奶色紋理一般展露微微,眾人不至於被色彩入眼以後的情感完全汙染,覺知危險後他們便低頭。
風如龍捲,集於施烏身前。風中雨雲翻覆,在這髒灰的底色中居然顯現了彩虹。彩虹之下便是雨,雨之下,不知何時已經站立了一個人。
這人生得矮小,像是一般的正太,相貌卻驚為天人,前庭方正,正氣凜然,兩眼溼潤有光,顯出情感豐沛卻聰慧過人的形象,兩頰微微一點嬰兒肥的嫩肉,不顯得肥胖,倒是可愛無比,再向下,目見的是尖而不銳的下巴,顯得英氣勃勃卻不至盛氣凌人。
除去人的面貌,他也似陸掃晴留有非人的特徵,兩隻尖立的獸耳顯出其活力滿滿,身後一條狐尾垂立而不沾地,有健康而整潔的風貌。
他白毛白衣,立在雨中卻不溼其身,顯然身存異術。
率先發問的並非這人,亦非施烏餘歸寧,而是陸善仙。
“狐狸!”
那人眨眨眼,看向桃酥,又將目光放向陸善仙。
一聲拔劍聲,聲音源自這狐狸,眾人被他面貌吸引,居然無人注意他亦佩劍。
“陸姐姐,你怎麼變成這樣?”
陸善仙搖頭,道:“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啞迷一般的回應,眼前這小狐狸居然聽懂了,他不再過問陸善仙的身體,收劍入鞘,向施烏問道:“不好意思,多有冒犯。這位姐姐是我的朋友,我看到她身體變了,有點激動。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施烏在意的並非是這人與陸善仙的關係,而是他居然憑肉眼便辨認故人身轉魂移,不過眼前緊要的並非這個。施烏指向他後面,說道:“看見那邊的黑的裡面的輪廓嗎?我希望你能殺了它。”
小狐狸轉身放眼望去,黑暗中顯然有一獸在蹲伏。他回首望向陸善仙,陸善仙一如往日的神態,即使身已變了,她也一如往日。不過眼神卻是顯露了她的祈願,她也希望他能解決。
陸善仙瞧出他的靈力足已解決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