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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施烏休假時候。
施烏起初並無假期,但陸掃晴見他身心皆投入穢的事業中,忽視了她,便時常吵鬧著要施烏休假。
施烏知曉張弛有度之理,便放了自己一日假期。
清晨,施烏趁陸掃晴還未醒來,穿好鞋子出門。他每日都是如此,在晨跑時放空身心,思考昨日的進步與退卻。
為此,他出門只帶家鑰匙,以此半強迫地使自己進入空檔狀態。
然而正因此,他錯過這次向餘歸寧求救的機會。
施烏順著跑慣的路前進,當走過那熟悉的店鋪以後,他發覺旁人注視他。這是往日所沒有的,他看過去。
只見一人咬著豆漿的吸管看他,留有笑意。她的動作、笑容並不出奇,注視別人也非奇特之事,然而,奇便奇在,這人長的和施烏一樣。
她有女相,卻也和施烏相貌一致,頗有性轉施烏的姿態。僅她一人也不會讓施烏多恐懼,然而她身旁還有一人。
那人就是施烏。
施烏止住腳步看著。很奇怪,他並無驚奇詫異,他彷彿早就等待著這幾人找上門。施烏向後挪一步,猛然向後奔跑。
他不知這些形似他的人的目的,但他絕對絕對不想和這些人扯上關係,既然如此,那便逃吧。
離開這裡,前往連他也無有印象的遙遠之地,現在就打電話向餘歸寧求助,帶上陸掃晴輕裝離開。
他現在一定不能回家,這些人能在他晨跑路徑候著他,也就知道他家在何處,這時回家只能是自投羅網。
施烏向據點奔去。
據點離施烏家遙遠,不然施烏也不至於在申請的載具到來前一直與陸掃晴乘坐公交車。
施烏略微考慮,自己身無分文,只能走去那邊。他不知自己是否已被監視,萬一走到那邊,豈不是暴露據點。
他一面快走一面檢視,找到一家敞亮乾淨的便利店。一間連鎖便利店,雖然門可羅雀,店員卻身著制服,顯然與穢無關。
施烏推門進去,進去借電話。
此時正是晨日時分,陽光淡金無暇,可照見空氣中飛揚的灰塵,然而在施烏推門這短短的一霎間,時間飛速流轉,晨間溫和的朝陽高升,午後烈日沉落,餘留殘陽的一抹顏色,當夕陽也沉入黑暗時,門後並非便利店。
他推開的確是便利店的大門,然而這大門聯通的並非便利店,施烏看見的是一盞昏暗如月的白熾燈,無力的光投在飛蟲般沉浮的灰塵上。
光下有兩人,這兩人一副模樣,只是五官因性別有線條的變化,女的將笑隱在不笑的皮囊中,男的低頭吃東西,吃得專注嚴肅。
施烏回頭,後面並非大街,後面是一樣的房間,一樣的昏暗燈光,一樣神色各異的兩人。
他們並非來捉施烏,他們只是來告知一個訊息,如登門徵兵的冷漠嚴厲之人;他們不向施烏索求身外之物,甚至還會為施烏提供幫助,他們如登門徵兵一般給予槍械、裝備,他們要的是施烏的命。
“請坐。”那已將笑意隱去的女人道。
這是運命,這是註定,正如人終將死去,施烏忽然明悟了,便不再掙扎,走到臺邊,坐下。
那男施烏吃乾淨早餐,端著盤子自行離開。施烏視線追隨他離開的身影,只見他推開門,門外並非他們身處的空間。
怪不得這人與這女人一同等待施烏,施烏到來以後卻離開,原來這空間切移的能力是他的。
施烏視線回到這女人身上。
這女人又顯露笑意,道:“我叫施鳶。”
她知道施烏看著那人離開,畢竟施烏並不掩飾他的動作。她無有阻止施烏行為的動作,便如此坐在那裡,等待著毫無束縛的施烏與她談話。
施烏不應話,垂下眼睛思考過往。他有什麼神異之處值得關注?他有何突出之處得以注意?他容貌有何怪奇須得這些人模仿?
他回想起眾人對他的態度,眾人得行為……那一段磁帶、餘歸寧若有若無的敵意、無法被言述,只能以最貼近的被注視感來形容的感覺、陸掃晴死而復生……重重線索於他腦海中組合、排列……
施烏抬起頭來,道:“那段磁帶,和我有關?就是你們把磁帶和機器人放進那穢怪身體裡,使得它敵視我?——你就是導演?”
施鳶的笑意展露為笑容,她道:“很好,不負施烏這個名字。”
“聽到你名字以前我還想走,但你一報名字,我就不能走了。”施烏微微仰面,看那斜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