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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病房門,桃酥與相瑾秋一同邁步入其中。
這是獨立病房,只有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入住,另有一人日夜陪同,他們正是施烏與陸掃晴。施烏那一日被那東西摔了一下昏迷過去,雖然桃酥為他減輕了傷勢,但他至今未醒。
桃酥略為看一看,親眼確認施烏並無大礙,帶著相瑾秋認識一番這位躺在病床的隊伍成員,便再離開。桃酥走出病房門便看見守在門外的餘歸寧。
“你為什麼不親眼進去看看?”桃酥說道。
“我這兩天被穢影響得越來越重了,我親自進去怕會影響施烏。你來了不就是我來了嗎,走吧。”
“你都到門口了,多走兩步會怎麼樣......”
餘歸寧便與這兩人一同離開,她並非不願見到病榻上的施烏,那穢對她的影響著實深刻,至今還未減輕,重重念頭翻江倒海一般在腦海中翻騰,也許是她心中對塔的厭惡太過深重,也許她還活在對塔的背離中,穢緊緊抓住了這一念頭,以至餘歸寧已不敢輕易會見與施烏關係親近之人,恐怕自己大打出手。
她深知施烏與塔關係並不密切,至少她親眼所見如此,但正如人人皆知憤怒於事無補卻仍意憤怒一般,穢撕扯著她對塔的惡念,將施烏置入她的偏離扭曲的情緒與行動之中。如此繼續,她怕是將自投羅網,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同時亦完成對施烏的殺害。
不過這幾日,她已漸漸明瞭穢的影響不得壓制,只能尋找某物發洩,她還未尋到惡意的傾斜物件。
......
陸掃晴確實看見了桃酥以及一個她並不認識的人一同前來看望施烏,不過她並無心情應和,這兩人似乎也知道她心情不佳,並不多言語。
她們的言語,只不過更加提醒陸掃晴,眼前的施烏不動不言,除去溫熱的身體,其他與屍體毫無差別。
這幾天她受到了很多折磨,陌生的城市、人潮中眾多異樣的目光、食宿、被人追殺以及......施烏毫無生氣的身體,一切的種種,都在言述一件事,沒有施烏,她的生活將是如此難進行。
她也從未與施烏沉默如此之久,即使將他的手貼近胸膛,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自己亦以最柔弱溫暖的胸膛觸動他,他也毫無動作。
他簡直就是死了一樣!
如此念頭震懾到陸掃晴,她不能接受這一事實,這幾日雖然暫且平靜,衣食無憂,眾人也不再將她當怪物對待,但她並未忘記,這些都與施烏相關,若無了他,這一切是如此遙遠。
陸掃晴撇開這些雜念,垂下眼睛看著病榻上的施烏。其實她並不多抗拒這種困境,正如她明知跟著施烏前往倒像都市總是要面對死亡以及死亡的疼痛一般,只要跟著施烏,多大的苦與痛都是值得的。但是......像是現今一般的困境,這些挫折便變得不可忍受,正如平日可忍受的飢渴在勞累之時便難以與之共存。
只要施烏醒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施烏醒來,他就會解決一切。
可是至今為止,施烏仍無醒來的跡象,至今為止,她仍無法獨立面對這些困境。她已漸漸喪失勇氣,漸漸萎縮成小小的一團,正如無有薪柴的火焰,漸漸的微縮、熄滅。
即便將施烏那仿若木偶的身體納入懷中,即便將眼淚落到他的唇齒,他也遙遠如死去,溫暖的身軀不能送她往日已習慣的擁抱。
他的身體近在咫尺,卻恍若天邊。
她將手伸入他的胸膛,穿透了血肉的阻隔,握住施烏的心臟。
心臟一如既往,在她手中跳動著,一如寧靜的施烏。心臟如此貼近,溫熱的血液便貼著她的手指,被心臟驅動向周身各處。
血液似乎未曾感知陸掃清的手指,仍如往常般流淌,施烏亦是如此,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於白布鋪就的床鋪靜躺。
他的呼吸如此顯然,在這安靜的地方顯示他的生命力,可是這獨屬他的生命中絲毫不容她的存在,這呼吸只屬於他一人!
她如此陪伴,她如此盡心,仿若火柴一般燃燒自己,卻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他的思想如此自由,即便捏住了他的心臟,這流淌維持生命的血液也並未將她帶向那她絲毫未觸及的思想。
假若有一日,他這脆弱的身體也毀滅了,她何從安放自己的寂寞,何以寄託自己的思念,如此種種情緒侵蝕她的夜,她何以安眠?
陸掃晴放開他的心臟,將這柔弱有力之物放歸自由。這具身體不是施烏,至少此時此刻,它不是施烏,她從未如此的清晰認識,她等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