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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烏冷笑起來,道:“那這樣的我,一定是天命所歸吧。來,把我的使命告訴我。”
“可笑的就在這裡,我們看見的那些紀錄並不能被我們記下,而我們拼盡全力記下的名字卻代表著虛無,上面沒有對你的預言,一切需要見到你以後才能預想,而你,距離那個輝煌的時代足有讓屍體腐爛風化成塵土的時間。”十一站起身來,擁向夜空中的群星:“我們依舊沒有放下希望,雖然傾盡了我們心血的城市逐漸在穢的影響中崩毀,我們還有希望,只要謬異能抵達夜塔,前去改變它。我們之前所做的彷彿是在沙灘上堆起沙堡,當夜晚來臨,月亮引來潮汐,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淹沒在海水裡,只要我們能讓月亮遠離......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對嗎?
“繆異抵達夜塔的時刻,就在那個夜晚,我們所有獵魔人被操控著離開城市,而直到死亡到來的前一刻,我們還沒從催眠中清醒,我們就是最初的穢怪,正是我們的死亡造就了大災變。由於協議的關係,我們這些人連死後也不能自由,在目睹了繆異自裁以後,三和九取走了他的身軀,而我則因為背叛的關係,被永久囚禁在這裡。”
他迴轉身來,寬大的袍子看著宏偉至極,他道:“夜塔漠視了我們的存在,三和九也就藉著它的漠視再度調查夜塔的作為,他們發現夜塔早在暗中收容了多數我們不能戰勝的怪物,將它們關押在某個地方,原來我們所謂的開拓不過是過家家;他們發現倖存的人類遺忘了過去,將曾經的輝煌認作神話,逐漸退化成野獸;他們發現還有部分人類在另一個平面造就起了新的時代,彷彿他們不曾經歷那段災難,這些人類真的不再記得過去,轉而重新接觸穢,使穢怪再度出現。
“這時候我們才知道我們真正的失敗了,我們的行動不過是水池裡的魚妄圖撞破玻璃,跳回不知有多遠的故鄉。我們才知道其實一切的掙扎毫無必要,也沒有帶來任何影響,我們只是一群被遺忘的遺老,守候著一堆毫無價值的資訊。”
施烏看著他,空無一物的衣服中似乎有五官的輪廓:“那麼,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們什麼也不想做,三和九躲在不朽的肉身裡流浪,勉強避免了時間消融了自己的意志,當他們再度碰見人群,他們就知道你的時代已經到來,於是找到了我,我一直坐在這火堆邊上,早就忘記了時間,但我仍然是夜塔的執行者——因為繆異拒絕了這份責任選擇自裁,我還能利用夜塔的一部分行事,他們想把自己的技藝傳承下去,他們想至少有人能知道他們的作為,知道至少他們也曾努力過,而我,我至少不用再看著這堆火,我至少還能做出一些事。”
十一踢向篝火,讓炭火四濺,他道:“我們希望你能再度前往夜塔,改變它,我們希望你能和我們一樣去反抗,甚至推倒它,讓一切終結,讓我得到安寧!可是,夜塔早就和這片土地融為一體,摧毀它即是崩毀這裡,帶來世界末日,更何況,怎樣去改變它,怎麼樣去摧毀它,你能留住風嗎,你望向天空的時候,會曾看見其他生靈嗎?夜塔不是塔,它就是這塊土地,它就是生靈呼吸的空氣,它就是我們飲用的水和吃下去的食物。”
施烏站起來,問道:“夜塔究竟要做什麼?”
十一搖頭,道:“我們失敗的地方就在這裡,自始至終,我們都不知道夜塔究竟要做什麼。我們只知道,那些所謂的四座城市,我們這些曾經的獵魔人,甚至是因繆異的願望而分成的兩界都是因為你,我們的作為不過是為你搭建舞臺。”
施無沉默不語,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許久以後,他問道:“九去哪裡了?”
“繆異的身軀已經衰朽得不能再使用,三和九都準備消散了,只是在此以前,他們希望去追捕最後一個逃脫的怪物,所以他們離開了你的隊伍,為最後的時刻準備。”十一笑一笑,繼續道:“他們會失敗的,就像過去一樣,因為夜塔已經指名道姓,就像那時候我們看見天崩地裂,知道末日要到來,卻還想補救,想把末日拒之門外。”
夜的鐘聲再度響起,夜晚的空氣隨之震顫十一望向聲音的來源地,將乾柴扔進被他踢滅明火的篝火,他道:“託這二位的福,我終於能看見這逃脫制裁的怪物的模樣,在你還未復活的現在,你也做不了什麼,坐下來和我一起看吧。”
施烏也坐下來,再度問道:“那麼,你現在對夜塔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少?今後我如果需要你的協助,我又怎麼聯絡你?”
“我對夜塔的影響?零,自始至終,夜塔都不曾正視我們這些人,它至今還能留下我們行動,不過是像我們看待腳下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