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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常,只是本就黑暗的天際這時忽然沉悶,似乎要降下雨來。
餘歸寧與何以全仰面看向天空,看那雨氣鬱結的天空,他們率先注意的並非那天空,而是佈滿四方建築天台的鳥雀。
這些無聲注視的鳥類各不相同,毛羽顏色各異,形體遵從生理,但它們都毫無聲息,以各自的紅眼注視底下的隊伍。
更多的鳥雀群集而至,無聲中撲翅落到欄杆上,死屍一般無言。
一滴雨水落在施烏面上,施烏亦仰面向天空。密密麻麻的鳥雀紅眼恍如衝擊,將他震懾,他一向的直覺,此時竟然無有效力,往常在百米以外受人注視便能感覺的他,這時被天台上這些成百上千的鳥雀凝視,竟然毫無反應!
引人注目的並不止這些天台上無聲的鳥雀,更有沉墜的天空。
倒像永居黑夜,每當天空變化,便是
異怪作祟,這次並不例外。
星星點點的雨水落下,沉悶雷聲迴響於黑夜的烏雲中,只是,這雷鳴並不象徵著大雨將至。
雷鳴沉著,轟響連連,這響聲的頻率只能讓人聯想到,灰紫的電雲其實是某物在雲中遊動的聲息。
在眾人的注視中,那烏雲中的悶雷有若鼓點,在雲中不規則的顯現。初時只覺得那是施術者維持不住,但冷汗隨著十數道雷鳴痕跡出現而落下。
這不是維持不住術式,這是雲上之物共有十幾條!
施鳥率先發難,他們決不能讓這術繼續。他注視向天臺中的鳥雀,借那紅眼之鴉的雙目,走向那毛羽披身之人。
那幾乎歸順於動物意志之人忽然恢復了人性,他腦海中顯現施鳥的聲音,他不再蹲伏,如人一般站立。
“你是什麼人?”施鳥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聲鳥叫。
這鳥雀人的雙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他不能自制地看向自己佈滿羽毛的手臂。他想違抗這外來意志的驅使,卻發覺自己的力量只能使自己歪頭。
“原來如此,是個連自己能力也沒法完全掌控的劣等人啊。我想想,你是被誰汙染的?畢竟,像你這種受汙染才持穢的人少見得就像路邊的大便。”
鳥雀人一拳捶向自己的首級,卻只使自己猛然坐下。
“你怎麼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穢怪化,是你的隊友嗎,是他們把你保下了?他們幹了什麼?求KIA,為KIA打工?深入各種地方,送掉了幾個隊友的命?”
不知施鳥猜中多少,這鳥雀人本便被穢佔據的大腦恢復意志,他終於藉著這狂亂的意志擺脫施鳥的控制,以穢作刃,結束自己的脆弱生命。
他不再受到施鳥的控制,他不再作為隊伍的負擔,他不會再害死隊友,他不再會看見隊友作為無用的苦悶的臉。
他終於不必再受穢的痛楚,他解脫了。
可是,他那死亡時只有落地聲的屍首忽然坐起,這尚帶餘溫的屍體顯現人類的特徵。
施鳥就要他死。
施鳥以幻象控制這屍體走下樓,這是別人的身體,因此控制並不精細,步幅聲在這隻有雷鳴的夜晚大得驚人。
這小隊中的三人看向下樓的鳥雀人,隊長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施鳥並不說話,點點頭。
瞬間,一人消失,再出現時已掐住鳥雀人的脖子,那人說道:“你是誰,把他換回來!”
一把毛羽被攥著捅入這人的身軀,施鳥操縱著屍體笑一笑,抱著他墜向地面。
餘下兩人追上來,望向樓下,只見那人推開鳥雀人的屍體,向他們比“oK”。只是作完手勢以後,他順勢吐出血。
從這二十多層的高樓摔下,即便是他們這些持穢者,不死已是僥倖,何談無傷。
只是他們心中的怨氣並不因這人不死而疏散。他們已為鳥雀人付出太多,如今種種心力便化作樓下那不會呼吸的屍體,若是正面迎戰,戰死則罷,他竟是如此憋屈的死在他們身後,連能力也不能展現。
他們付出的精力不准許他們接受如此的死亡,他們對隊友的感情也不准許他如此輕率而屈辱的死去。
只是……
“再等等,他摔傷了。”那隊長說道,“游龍有他們好受的。”
他望向天際,那烏雲中露出一隻爪子。
……
雨漸大,施鳥回神。
天台上的鳥雀如雨一般落下,施鳥知道自己成功了,不過欣喜並不浮現在他的臉上,偷襲一個心智脆弱的異化人有如此的成果,